現場並沒有更多的有效的信息了,所以我們接下來對幾個最開始目擊到車輛的村民進行了走訪。
王建國今年三十來歲,可是臉不僅黑,還有了一些皺紋,眼眶深陷,看上去十分的顯老。在跟我們談話的時候兩隻手總是交叉在一起,顯得非常的局促。
“王先生不用緊張,我是市公安局的王辰警官,可以請你具體描述一下你發現失蹤車輛時的情況嗎。”
“好好好,那天大概是中午吧,俺吃了飯,打算去山上轉轉,看看能不能撈點外快,我們這了守著大山,經濟落後,但是有一些比較珍貴的山味,野生的動物和一些珍稀的植物都能賣到不錯的價錢。我正在找,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裏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我慢慢地走過去,就發現了這輛車。”
“你發現這輛車的時候,車上有人嗎?”
“沒有。”
“車內什麼東西都沒有?”
“沒、、、沒有啊。”
王建國的眼神開始躲閃起來,我和許諾打了一個眼色,許諾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換她談話。
“王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公交車上,到底有沒有東西。”
許諾有專業的心理學北京,她的審問姿態非常的有趣,手指不停的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眼睛直視對方的眼睛,這是在審問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人的最佳方式,施加壓力。
王建國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拿了什麼東西,許諾敲擊桌麵的頻率開始加快,如果要讓我形容,就像是戰場上已經廝殺的忘卻心神的那種激烈的感覺,我在旁邊聽著,也能感覺到這種聲音帶來的壓迫感。
“我,我撿到了一個戒指。”
第一個線索。
我看著許諾,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接替她繼續談話。
“你這種行為已經違法,戒指現在在哪裏?”
“在俺婆娘手上。”
王建國的老婆比她還老,看起來山區的生活的確是十分的艱苦,也難怪王建國想把這個戒指留下。
戒指拿到之後小矮子一把搶了過去,拿出自己的放大鏡,觀察了一會之後,嚴肅的說道:“不用等痕檢科的人了,戒指內紋路裏麵有血跡,看來失蹤的那些人八成已經遇害了。”
確定案件性質之後,老張像局裏彙報,現場被更多的警察保護了起來,我們幾個人在原地稍等,我摸出一根煙,找了一個離許諾比較遠的地方抽了起來,小矮子卻一個人湊了過來。
“你覺得動機是什麼?”
我想了想,不確定的回道:“仇殺?”
“為什麼這麼想?”
“車沒有被留下或者是出售,所以我認為凶手並不是奔著這輛車來的,其次這輛車是末班車,如果隻是為了劫財,那麼其實沒有什麼必要大費周章,將車開到這麼遠的地方並且殺掉殺掉那麼多人,這無疑是在增加犯罪成本。”
我看著小矮子,他並沒有接我的話的意思,我隻好繼續說下去。
“國外有過類似的案例,將仇殺的目標放在一大群人之中,掩飾目的殺人的本質,避免警方從社會關係的角度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小矮子拿出一塊巧克力吃了起來,我留意到今天的巧克力變了牌子,成了費列羅,比德芙更貴。
“你說的沒錯,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我們隻能這樣推測,現在也沒什麼辦法,隻能等那具屍體能給法醫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後小矮子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我驚訝的問道:“你去哪?”
小矮子看了我一眼,難得的跟我解釋了一下:“租房子。”
我更驚訝了:“你租房子幹嘛,打算留在d市住了?”
小矮子給了我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之後自顧自的走了,我搖了搖頭,對他也沒什麼辦法,他是偵探性質的,隻幹過,不拿工資,自然也就不歸我管。
小矮子走了以後許諾走了過來,清冽的山風帶著她的身上的香味,被雲遮住卻又頑強的穿透雲層的陽光微微泛白,映在許諾的臉上,說不出的好看。
“前輩,學長怎麼走了?”
“誰知道呢,就是個怪人吧。”
許諾吃吃的笑了起來:“我看你們兩個挺合得來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學長願意跟著一個警察這麼長的時間呢。”
“他別不是看上我了吧。”
許諾嘿嘿笑了起來:“那可說不定哦,之前學長受邀一直在英國蘇格蘭場工作,你知道的,英國人,嗯,禿子和基佬比較多。”
我擺了擺手,看向大山,不輕不淡的說道:“饒了我吧。”
我能感覺到許諾看著我的側臉看了很久,然後輕聲說道:“前輩,你覺得這次的案子應該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