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本以為這次去偷營會遇見青影和嘯夜,也已經做好和他們——特別是和嘯夜大戰一場的準備。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倆不在。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武威感到的不是失望,而是嫉憤。
他們兩個在一起!
雖然已經明確青影是他的敵人,不再是那個他想奮力挽回的女人,但當他想到她和嘯夜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嫉妒得要命。所以,他把嫉妒和憤怒都發泄在了鳳軍將士身上。
麵對前來救應的鳳族戰士,他瘋狂地殺戮,一直覺得心裏氣平了,才停下手離開鳳軍大營。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看著身上被鳳族將士的鮮血染透的護衣,他才覺得心情平複下來。
有人在帳外喊“報”。武威稍稍動了動身子,應道:“進來!”
一個報子進來,道:“戰神殿下,烏鯖被殺了。”
武威眉梢跳了跳,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報子退出,武威對坐在一旁的乘風說道:“烏鯖被殺了,乘風將軍有什麼想法?”
自從被嘯天從鳳族撤回之後,乘風一直很低調,謹慎地過自己的日子,一句話不多說,一步路不多走。雖然他覺得嘯天對他有看法,但表麵上看起來,嘯天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當武威出征的時候,乘風又被派出來。雖然明裏說是輔助武威平叛,但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又被嘯天當做一枚棋子,來盯住武威了。
乘風略一思索,道:“烏鯖被殺了,恐怕鳳軍要行動了。”
“何以見得?”
乘風望著武威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暗歎他變化之大。就在三年前,他還能把這個男人基本看透,但現在,他卻覺得武威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就像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推測,卻偏要問一句“何以見得”。
“第一,戰神今天去襲營,她不可能不反擊。第二,烏鯖的離間計會讓她感到危機,為了避免人心渙散,她也會盡早用兵,將軍心捆在一起。第三,她恐怕已經從烏鯖的口中知道了您和羽姬娘娘的關係,這也會讓她盡快用兵,以除心頭之患。”
雖然乘風不喜歡現在的武威,但主帥既然問了,他這個副手也要如實回答才是。
武威笑了,道:“乘風將軍果然聰明,幾點理由說得很是透徹。那你以為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乘風這次沒有直接回答。他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您是主帥,要依您的帥令行事。”
武威道:“我雖然是主帥,但乘風將軍的意見也很重要。畢竟你是萬羽靈君身邊的親信之一,我怎敢自專?”
乘風站起身來,道:“戰神殿下這話我不明白,您是靈君欽點的主帥,我隻是他比較信任的人,被任命來輔助您罷了,怎麼聽您這話,倒想是我監視您一樣?若是如此,乘風這就修表,上奏靈君,請靈君另派人選。”
見乘風臉色冷了下來,武威哈哈幹笑兩聲,道:“乘風將軍這是怎麼說呢,武威可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隻是靈君既然派你來,就說明你有過人之處。我怎麼能不問你的意見就武斷行事呢?”
乘風臉色稍緩,但語氣仍然不悅,道:“那有什麼好說的?戰神身經百戰,帶兵布陣更是富有經驗,像現在這樣子,恐怕您早已成竹在胸了吧?何況,不過是兩相遭遇早與晚的問題,又有什麼武斷不武斷的?”
武威道:“你還在生氣?這可不像乘風將軍的脾氣呢!不過,若是將軍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就開始準備了!來人,升帳!”
——
青影來到鳳翎營,見眾人雖還沒有從華騏戰死的悲傷裏完全走出來,但營中事務卻已經有人在管理了。
管理營中事務的,是柏年。見青影和嘯夜走進來,柏年忙在座位上起身,行禮道:“末將參見女王、梟王。華麒將軍戰死,現在鳳翎營由末將暫代。這是孤竹長老同意了的,不過因為女王重要事務太多,所以末將一直沒有將此事報告給女王。”
青影沉著臉點點頭,道:“華麒將軍在哪兒?我和梟王是來拜祭他的。其他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柏年便起身給他倆帶路,來到營帳後麵的一頂白色帳篷裏。
華麒被放在一張簡單的床上,渾身被白布蓋著,腳底放著一張香案,上麵供著香爐靈位和一盞淨水。因為軍營中條件簡陋,所以香花鮮果一概沒有了。
青影和嘯夜在靈前跪下,為華麒上香。見到此景,跟著一起進來的柏年和其他軍官也都忙跪下,跟著一起致哀。
上香完畢,青影站起身,回身看看還跪著的其他人,道:“華麒將軍忠肝義膽,實在是大家的楷模。不過人死不能複生,我們哀痛也沒有意義,不如將之化為鬥誌,為華麒將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