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是我們，你是不是就不接這個任務了？說實話，我很同情你。要殺我們，總要派個像樣的殺手才是，怎麼派了你這樣一個隻會下三濫手段的東西呢？不是白送死嗎？”
嘯夜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知不覺地將自己的精神力灌注進去。
黃衣人雖然已經覺察出這種變化，但卻無能為力。他臉上的汗珠更密了，眼神更迷離起來。
“派你來的那個人是誰？他是怎麼向你下達任務的？”嘯夜變了那副嘲弄的表情，眼神一下子犀利冷酷起來。
“他……他隻說要殺了那個女人。他說那個女人不是我的對手……他……我不知道他是誰！”黃衣人本不想說，但嘴卻不受他控製，還是說了出來。
“你真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我真不知道！”
“嘯夜，你不用問了，我猜到是誰了！”青影忽然開口了，聲音很低但非常不高興。
“嗯？”
“我猜到是誰了。應該就是他，不會錯的！”青影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不是因為虛弱，而是因為生氣。
嘯夜看看黃衣人，道：“那就沒必要留著他了。”說罷，捏著他脖子的手指用力，黃衣人短促地“啊”了一聲，蹬了蹬腿死了。
“你想到的是誰？”嘯夜丟掉他的屍體，麵向青影。
一陣疾風吹來，吹得他們身上衣襟獵獵飄揚，吹得他們臉上像刀割一樣疼。
“武威！”
咬了半天嘴唇，不願開口的青影終於艱難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
嘯夜臉一抽。
“除了他沒人知道我的情況了！”青影眼睛裏閃過一種奇異的光芒，慢慢說道。嘯夜聽出，她很憤怒，但卻在壓抑著憤怒。
“他知道你有元族之力？”
“不知道！隻有暮雲猜出來了。他根本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覺到我力量的變化。那天——他探查我的靈力來著！”
嘯夜眼角微微抽動了幾下，眼中閃出一道冷酷。
“他探查你的靈力？”
“嗯！我和他爭吵過之後，他臨走的時候探查的。時間很短，但足夠看出我的虛實。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他要對我動手了。我想，嘯天那些親衛軍裏一定有他的眼線，他們完全可以將我的行蹤告知武威！”
風冷，青影的臉色更冷。嘯夜說道：“但我的存在是個異數。他沒有料到，所以隻能讓之前便聯係好的刺客來刺殺我們兩個。這是他的一步差棋，卻也能很好地印證他之前的探查！”
“不錯。他將錯就錯，借這個人來印證自己的猜想。所以……這隻是個開始。”
“早知道，當初就該殺了他！”嘯夜冷冷說道，“沒有想到他竟會變成這樣！”
青影不語。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評價武威，因為他已經不值得自己去評價了。
“接下去我們去哪兒？你不是說還要去見一個人嗎？”青影輕咳了兩聲，問道。
嘯夜點點頭道：“我們去見他。如果此行達到目的，那就能給你添上一個有力的盟軍。如果不行，他至少也該保持中立。”
——
東北方，是一片直插入雲際的高山，山頂上鋪滿常年不化的積雪，莊嚴、肅穆、高傲。
就在雪山之巔，有一片青黑色的城市。
城市上空的氣並不黑，但房屋卻都是用青黑色的巨石建成的。其中一座最高大宏偉的,屋頂青黑屋體潔白，屋簷如鳥翼般高高翹起,簷角做成鷹喙狀，剛猛霸氣。
青影從遠處望見這地方，驚訝地問道：“這不是鷹族？你怎麼帶我來這兒了？”
嘯夜道：“你隻知道鷹族和我夜摩國有仇隙，但你不知道我在這兒有個故人。我帶你來主要也不是見鷹王揚羽，而是見那個人。”
青影道：“鷹族的事情，難道鷹王不能做主，還要聽那個人的？”
嘯夜道：“至少一半吧！權力這件事，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就像武威和嘯天的關係。你覺得他們兩個誰在掌權？”
青影道：“武威。嘯天已經很久都不問政事了。很多事情都是經由武威之手才得到實施。”
嘯夜道：“表麵上看是如此。當初武威和暮青一個管武事，一個管文事。後來暮青死了，連文事都成了聽武威之命而行。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不容你不依他。一個人自以為站在權力巔峰上久了，就會狂妄，也會變得冷血。”
青影望了他一眼，道：“你有體會？”
嘯夜道：“我沒在那上麵站太久。因為我周圍一直有敵人，還有一個傳奇的天狼王。那是我永遠都超越不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