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最關心的，還是另外一件事。可是羽姬卻歎了一聲道：“不是妹妹不守信，隻是那件事太棘手。你知道你們鳳族有種神秘的力量叫做‘元族之力’嗎？”
這當然不是清瑤所能接觸到的東西，所以她茫然地搖搖頭。
羽姬道：“這是你們鳳族守護的神秘力量，傳說可以毀天滅地，也可以創造天地。”
“有這麼厲害？”清瑤驚呼，“為什麼之前我沒有聽說過？”
“誰也不會告訴你！因為在他們眼裏，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羽姬輕蔑地說。
清瑤果然覺得自己受了極大的侮辱，冷冷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鳳王！不過這也不怪你，就連鳳王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事，如果不是她撞破了，恐怕她也沒機會知道呢！這是你們鳳族的規定，誰也沒辦法！”
清瑤咬住下唇。她再次體驗到自己在青影麵前那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和你答應我的事有什麼關係？”她聲音更冷了。
“姐姐別生氣！”羽姬道，“之前我是容易幫你弄到鳳王的位子的，但是現在不行了。因為她已經有了元族之力，誰敢對她輕舉妄動？”
“啊？！”清瑤驚得差點把手裏的鬼魅根扔了，“你怎麼不早說？她本來就很強，這不是更厲害了？可我們，我們還做這種事，她要醒過來——醒過來——我們、我們還有活路嗎？”
羽姬忙撫慰道：“別急，別急！隻要不出意外，憑她的性格，再憑我們的手段，一定能置她於死地！”
清瑤狐疑地望著她，道：“……你有把握？”
“有！”
清瑤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咬著下唇一時沒有說話。忽然，她問道：“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在鳳族裏還有更好的臥底？”
羽姬見她話中滿是懷疑和不滿，忙解釋道：“不是不是。鳳族裏，除了姐姐外，我誰也不知道！不過這事我倒是清楚。也算是托了他的福吧！——帶進來！”
凝雲領命出去，過了一時，將昏昏沉沉的暮雲拖了進來。
清瑤一見，又是一驚，指著臉上帶著淤青的暮雲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羽姬銀牙緊咬，手指著已失去意識的暮雲道：“這是個叛徒！不過，也虧得他，我才知道了青影已有元族之力的事情！”
清瑤雖不知道羽姬和暮雲之間究竟有什麼事情，但從羽姬的表情上，卻也能猜到七八分。她沉默著，打量著眼前這個錦衣男子。
暮雲長得不算難看，若是沒有昏迷，眉宇間大概還應該有些英氣。他現在嘴角下垂，但看的出來，若是平素，一定是個愛笑的人，而且那兩片薄唇還會說出討女人開心的話，甚至不會重樣。軟軟垂下的手，手指纖長，手掌寬大。被他握在手心，一定非常溫暖舒服。還有被長袍覆蓋的雙腿——清瑤不由呼吸急促起來。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很好的情人。不過，他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
清瑤抬頭看看羽姬。羽姬沒有注意她的目光，還將注意力都放在暮雲身上。眼中的仇怨深重，如同要發瘋之前的母虎。
清瑤心裏起了一層涼意。她開始後悔了。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瘋狂的女人合作呢？
她想起羽姬進宮不久，去找自己的情形。
“我仰慕你是鳳族第一才女，所以特意帶了些禮物來拜訪！”
那時候羽姬看上去還很普通，說話溫婉和氣，謙恭有度。
可是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了，羽姬便對她說：“姐姐難道能忍受有人在你之上，一直壓製你的情形？”
清瑤被她說得心動，兩人便商量好，一起對宮中其他女子陷害。漸漸地，那些出色一點的、愛出一點風頭的、有點小聰明的、對她們有潛在威脅的，都被她們一一拿下，剩下暫時未動的，都是些平庸之輩，或者自甘平凡的女人了。
那時候，清瑤還覺得，她和羽姬聯手是一件很正確的事。
所以，她幫羽姬做了對付青影的事。
包括讓夭混到魔界，在半途中殺了孤風。包括假傳青影的手跡，暗殺停雲。當然，也包括這次設計弄暈青影，讓嘯天侮辱她。
在現在之前，清瑤一直沒有懷疑過自己決定的正確性。可是現在看見暮雲的樣子，她卻脊背生寒，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應該是她的情人，可是她卻如此對待他，一點不留情！
“如果她恨他，就一刀殺了他也好吧，幹什麼這樣折磨他呢？”清瑤心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