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辰臉色蒼白了。他真想不到麵前這個美麗超群、看上去柔弱的女子,竟能說出這樣的狠話來。他直直地望著眼前這個正看著自己秀美雙手的女孩子,忽然緊咬了牙關。
“是嗎,原來不用我說啊!嗬嗬,看來還是我自做多情了呢!好,好得很……”青影抬起眼看向他,驚訝地發現他嘴角又留下了新的血。
她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你服毒自殺?”
華辰沒有說話。他就那樣睜著眼睛死了,麵容瞬間變得醜陋猙獰。
青影伸手去觸碰他的頭。她想在他記憶中找到什麼線索。可是翠衣的聲音在她腦海裏響起來:“姐姐!”
“啊?”青影回頭,看見翠衣扶著椅子站起來,雖然還有點頭重腳輕,可是能獨自站著了。
青影衝她一笑,收回了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有點暈,不過好多了。剛才我覺得自己都要死了。”翠衣慢慢挪動著腳步,向青影這邊走來。可是她腳下一滑,向前撲去。
青影忙上前扶住她。翠衣感激地笑笑,忽然看見了華辰的屍體。她臉色一僵,道:“那個人,他……”
“就是他放出黑紅色的霧氣,讓你差點喪命的。對了,翠衣,你的抵抗力真是很強啊!竟然能在那片血色霧氣中活下來。”
翠衣道:“哦,那個……這個人是霧沼族的,就和我們血鸚鵡交錯而居。他們的普通住民就是靠霧氣來捕獲食物的,不過我們卻不怕那種霧氣。但是這個人的霧氣是經過修煉的,所以我也沒法抵抗。真要好好謝謝姐姐你,不然,再過一會兒,我可能就死掉了。”
青影笑道:“沒什麼,總不能看著你這樣死了。嗯,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翠衣猶豫了一下,忽閃著眼睛盯著青影:“我想,要是不冒昧的話,就跟著姐姐你吧,你看……行嗎?”
青影一時沒有做聲。她其實不想帶翠衣,因為這對她來說是個累贅。女孩什麼也不會,還要她保護,而她自己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遇到危險。若是一時沒有看住翠衣,讓她出了意外,豈不是太令自己愧疚?
翠衣看出青影的猶豫,沒等她說話,便輕輕一笑,傳音道:“姐姐很為難了。雖然翠衣不知道姐姐要去做什麼,但心裏明白,自己隻會是姐姐的累贅。所以……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人家不是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嗎?”她抬起眼向著青影燦爛地一笑,彎月般的眼睛裏,隱藏了一點晶瑩。
青影臉上一陣發燒。女孩甜美的笑讓她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她歎了口氣,道:“你跟著我吧,不然你一個人怎麼辦呢?你和我在一起,我還能保護你。可是你若自己走了,恐怕你們血鸚鵡就會一個也剩不下了。若說困難,總會克服的啊!可是,你現在有目的地嗎?”
翠衣茫然地搖搖頭,隨即又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我沒有什麼要去的地方,所以就聽姐姐安排。姐姐放心,翠衣一定長本領,爭取不當姐姐的小麻煩!對了,翠衣還會做許多事,可以照顧姐姐哦!”
青影笑了,笑容如冬陽般溫暖。她拍了翠衣的小腦袋一下,道:“好!那就跟著我一起走吧!有你作伴,我也不那麼孤單了!那麼,我們一起去慶海城!”
翠衣點點頭,和青影走出殘破的小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