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說著,她手下卻不慢,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啪啪”連甩幾下,蒼虓身上立刻出現幾道令他其痛無比的鞭痕。
朱珞抗起已被賦予幻形的被子,化作一道紅影向宮外奔去。
沒有怠慢,蒼虓化一道白光緊隨紅影而去,霎時消失在平林盡處。
卓玉林裏,隻剩嘯夜和青影。
輕輕地將小女子的頭攬於懷內,嘯夜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剛才一直沒顧上你,你委屈了嗎?”
青影像隻小鳥一樣偎在他懷裏,搖了搖頭。她沒說話,就那樣將耳朵貼在他胸前,聽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嗵!嗵!”
她抬起頭,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小聲一個字一個字說道:“哎,現在,沒有什麼比聽見你的心跳更讓我安心的了!”
嘯夜鼻子有點發酸,第一次衝她做了半個鬼臉,笑道:“那好,那我天天給你當枕頭,怎樣?”說著,將她往懷裏狠狠擁了擁,揉了揉她掉了帽子的小腦袋。
“青影,”深深地吻過她,嘯夜柔聲問道,“我要去流瀾宮,你呢?”
青影先是一呆,隨後道:“哦,那我也去吧!現在我也是個死人,和你一樣。”
嘯夜來了興趣,問:“哦?為什麼?她怎麼樣你了?”
青影一抿嘴,道:“她把我扔進萬魔窟,卻被我破了那鬼地方!多虧我當初留下那七成功力呢!”
嘯夜也笑了:“我的小鳳凰竟有這種本事?連萬魔窟都能破了!失敬了啊!好,我們一起去流瀾宮,你講給我聽。外麵的事,交給蒼虓好了!”
青影卻麵露憂色,擔心道:“可是離珠呢?我不知她現在如何。怎麼才能找到她?”
見她重重歎氣,嘯夜臉色也沉重起來。青影是把離珠當作自己家人的,現在她被抓走,不知生死,青影怎能不憂心?
他安慰青影道:“你別擔心。我們先去流瀾宮安頓好。總有機會去找她。何況,她若真的有危險,你也會有感應。因為你賦予了她半個心魂呢!”
青影稍微放了點心,點點頭道:“好,就聽你的!”
流瀾宮的確是被流朱忽略的地方,也是現在梟王宮裏最平靜的地方。除此之外的任何場所,都被流朱派人控製了,無論是誰,出入都要獲得她的許可。
大臣們早已著急緊張成了一片。從早上在朝房候朝時開始,他們就被嚴密控製起來,軟禁在朝房中。
有的大臣坐不住,向門外望望,馬上就被衛兵用刀槍逼回朝房。這種狀態下,人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希望想辦法逃出去,卻無法可想。
奇鑾來了,施施然帶著兩個隨從。他一見朝房門前站了四個衛士,不由一愣,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有人給大人們守門呢?”說著,慢慢走過去。
衛士見他過來,忙上前施禮道:“太師,裏麵請!”
奇鑾看看四人,問:“今天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聽見他的聲音,朝房裏一個大臣探出頭來,喊道:“太師!您要為我等做主!......”可話還沒說完,一個衛士就給他腦袋來了一刀背:“回去,別多話!”
奇鑾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
他板起臉,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把這些大人都困在這裏算怎麼回事?”
一個衛士答道:“具體情況,小人也不知道。不過靈妃娘娘傳下口諭,小人們必須遵守就是了!太師雖是王妃和靈妃娘娘的叔父,可也沒聽說可以特殊對待。所以,您也得委屈委屈了!”說完站起身來,一把拽著胖乎乎的奇鑾,將他扔進朝房裏。
“喂,喂!這是怎麼回事!放我們出去!流朱,你這是搞什麼鬼!我要問問她!......”
流朱才沒功夫管她這個日漸糊塗的叔父如何,她甚至都從來沒告訴他鳳王假冒流碧這件事。現在她隻關心嘯夜被那個紅衣人劫持到哪兒去了,以及那個紅衣人究竟是誰。
除了半廢棄的流瀾宮,整座梟王宮都快被她翻了個底朝天。可她得到的消息卻隻有一個:卓玉林裏,幾個前去搜查的衛士被人殺了,凶手不知是誰。
“蠢才!飯桶!”她站在定坤宮正殿寧安殿大罵著,不知是在罵死掉的人,還是在罵給她報信的人。
忽然,一個衛士跑進來,急急報道:“啟稟娘娘,蒼虓大人回來了!”
話沒說完,渾身是血的蒼虓大步闖進來,臉上的煞氣幾乎能讓殿中掀起一陣暴風。
流朱一見他,瞳孔驟然緊縮,指著他的臉,陡然罵道:“你這賊人!勾結了誰擾亂王宮?枉你口口聲聲說忠誠,你忠於誰了?還有臉跑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