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青影勉強讓自己從剛才的對話中回過神來,端起酒壺給嘯夜斟上一杯酒,“菜都涼了。我是向你賠罪呢,竟然不敬酒,倒聽你說起話來。來,”她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來道,“我借這杯酒向梟王賠罪,還請尊貴的梟王恕我無禮之罪。我先幹為敬。”說完,一仰脖,將自己杯中的酒倒入口中。
嘯夜感到愕然,他覺得青影的變化太快了些。他舉起酒杯,卻先沒喝,好奇地問她道:“青影,你怎麼變化這麼大,——‘何以前倨而後恭也’?”
聽他對自己調侃,青影笑道:“這個,還是那個小侍女提醒的我。她說若惹了你,會很恐怖。我可不想再有一次恐怖的經曆。怎麼,難道你懷疑我別有用心?”
她故意用調皮的眼神挑釁著嘯夜,看得他都有點不自在了。
“那個——怎麼會呢?”他垂眼看著酒杯,不大自然地說,心裏卻想著那個小侍女的事。
“那,——”青影一指酒杯,笑而不言。
“哈,我喝,當然喝。”他說著,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青影一笑,給他夾了一箸菜,道:“這是我的手藝,你嚐嚐?”
嘯夜卻沒動筷子,而是望著她,眼神深邃而略帶迷離。
“我已經被你迷住了,怎麼辦?”他終於開口說道,聲音低沉微餳。
青影微微偏頭,道:“你不是早就被我迷住了,不然把我弄到這兒來做什麼?”
“和那個不一樣,”嘯夜的聲音裏欲望愈加顯明,“這次是——”他頓住不再說,目光掃向青影頎長滑膩的頸。
青影臉發起燒來。任何女孩子都能感受到那火熱的目光裏蘊涵的深意,任何女孩子也無法拒絕這樣一個高貴英偉的男子如此深蘊的表白。
青影忽然害怕起來,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在玩火,搞不好就會焚身。她飛快地動著腦筋,告訴自己一定要擺脫這種情境,否則會發生什麼,真的不可預料。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得讓嘯夜吃下她夾給他的菜。
“呃——嗬嗬,”她不自然地笑著,又斟上兩杯酒,“這個酒——味道很好是吧?可我還不知道它的名字——”
嘯夜端起酒杯,依舊用那種眼神凝視著她,走到她身邊,伸手拉她到一張貴妃榻邊坐下,低吟般在她耳邊說道:“你不知道怎麼請我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還可以教你怎麼品酒……”
他眯起那雙夜一樣的眸子,將杯中酒含在口中,曖昧地微笑著,將青影拉入懷中。
青影萬沒想到會是如此進展,她眼神逃避躲藏著,心兒怦怦狂跳著,身子抗拒掙紮著,卻毫無用處。
嘯夜還是將唇壓在她的唇上,稍一用力,便將甘美的瓊漿送入她的芳唇之中,而他的舌也毫不客氣地鑽了進去,在她的檀口中肆虐不已。
“唔……”青影臉漲得通紅,微皺著眉,搖著頭想從他身下掙脫出來。奈何他扶著她頭的手溫柔卻有力,讓她雖能動卻掙不開。
“咳、咳!”青影到底被嗆到了,她一使勁,推開嘯夜稍稍放鬆的手,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整整衣服,掩飾一下自己的狼狽相,道:“你——你怎麼?你怎麼能這樣做!”
望著青影委屈的眼神,嘯夜愛憐又得意地笑了:“你生氣的樣子更可愛,知道嗎?來,坐在我身邊,別生氣了!”
青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覺得戲弄女孩子很有趣嗎?你就是這樣輕薄的人嗎?真的算我錯看你了!”
嘯夜見她眼中含淚,臉上掛上一層冰霜,心裏一震,自悔方才失於檢點,忙站起身來,攙住青影的手臂賠禮道:“剛才是我得意忘形了,你別生氣。”說著,伸手去給她將淚水輕輕拭掉。也不知怎的,這樣一來,青影一直忍著沒痛快流出的淚水,卻呼啦啦奔湧出來,嚶嚶地哭出了聲。
嘯夜慌了手腳,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把她攬進懷中好言撫慰,那情形既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在忙不迭地補救,又像溫柔的兄長在哄自己受委屈的嬌小妹妹,更像笨拙的情人想盡辦法逗撒嬌的心上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