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燃燒的旗子,戰神心裏多少痛快了一點。他看了片刻,撥轉馬頭要往回走。正在這時,忽聽身後一聲驚天炮響,梟軍營門大開。他回頭一望,目光不由被出來的那人吸引住了。
大開的營門裏,威風凜凜地出來了十餘騎人馬。為首的一個黑發黑眸,騎乘在一匹黑色駿馬上居中而立,身旁跟著一個銀發灰眸的冷峻男子;身後是十二個全副武裝,甚至隻剩下眼睛還露在外麵的武士。戰神對其他人隻掃了一眼,便直勾勾盯住了為首的那個男子。
他盯了那人半天,卻見那人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先開口道:“武威,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莽莽撞撞的少年哩!怎麼幾百年沒見,人長大了,心卻還沒長大,還是這麼急躁?你燒我大旗是為什麼?”說罷,眯起眼睛,虛視著戰神。
戰神卻被他說得一愣。隻在說話的刹那功夫裏,戰神覺得自己的什麼地方已被這個男子掏空了,空到自己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有種無力感在全身蔓延開來。他覺得自己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重新振作精神回答道:“你大概是魔梟吧!我燒你的旗,是因為你是鼠輩,不敢和我天軍光明正大地交戰。你不配懸什麼大旆!”
“哈哈哈哈......”梟王大笑起來,用鞭子指著他道,“武威,你是現任戰神麼?你以為你滅了幾個國家,就可以稱為‘戰神’了嗎?你是個無智無勇之輩,又比我這個‘鼠輩’強到哪兒呢?我梟軍襲擾你們,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為何要屢次出門希圖一戰?你這次單槍匹馬過來挑戰,不是智勇之舉,而是魯莽至極!雖說你不是三軍總帥,但身為副帥,輕身犯險,也該難逃軍法處置吧?你這是給你們的元帥找難題呢!哼,就憑你如此凶暴無謀,狂躁自大,配稱戰神嗎?”
“你!——”戰神被他的話激怒得暴跳如雷,縱馬一躍,揮殳直刺向梟王的胸膛。梟王將身子向後一仰,幾乎躺在馬背上,而風雷殳的尖刃,帶著火焰從他胸前呼嘯而過。戰神一擊不中,再次揮刺的時候,梟王身邊那個銀發的蒼虓挺身而出,一雙銀閃閃的鉤戟夾住了風雷殳。
戰神眼裏噴著怒火,嘶吼一樣地叫道:“無名之輩,滾開!”一邊吼著,一邊奮起千鈞之力想要撥開那雙鉤戟。誰料蒼虓陰沉著麵孔,雖看似毫不經意,但他手中的雙戟卻像長了根一樣,任戰神怎樣扯拽,絲毫沒有放鬆。
“他不是無名之輩。他叫蒼虓,蒼天中的猛虎。雖然是我的貼身侍衛,卻也是名震魔界的武士。可你似乎不是他的對手。這是怎麼了,武威?”
梟王嘴角的冷嘲,戰神雖然沒有看見,但他能感覺到這個男子不屑的語氣,嘲弄的表情,高傲的神態。他心裏忽然一陣發冷。在那些麵具下藏著的臉上,恐怕都是這樣一種不屑和嘲弄,大概還有殘忍的凶猛。戰鬥這麼多年,武威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無力,感覺到自己如果不逃走,就很可能會喪命在這十幾個人的手上。這是真正的死的恐懼!
他的手在發抖,瞳孔也因為恐懼而縮小了。他甚至都沒有聽見梟王後來又說了什麼。可是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他熟悉的那個聲音,那個因為在麵具後麵而壓低的聲音:“戰神在這兒!快!”
戰神眼睛忽地一亮:“鳳王!”
“鳳王?”梟王的目光也是一跳:“你們的大元帥也來了?好啊,讓我看看究竟本領如何呢?”
說話間,鳳王已和翔天等人帶著數千兵士來到梟軍營外。鳳王手執燭天劍,旁若無人地馳馬至戰神和蒼虓之間,借著戰神突起的力量,一揮劍格開蒼虓的雙戟,隨即向蒼虓攻了過去。她手中的劍上下翻飛如同一片雪影,夾雜著道道電光向蒼虓猛烈地攻擊。蒼虓左擋右擋,竟有種勉強支撐的感覺。翔天等神將一見這種情形,也都衝上前去,意欲斬將立功。一時間,梟軍營前一片人喊馬嘶,黃塵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