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水淹天軍(1 / 2)

“天鳴死了?”鳳王驚叫出來。

“怎麼回事,你好好說!”戰神問道。

玄素便講了當時的情況。他奉令去審問天鳴事情的經過,天鳴卻隻說是無意中閑談說出去的,自己並沒想到會有這樣嚴重的影響。即使玄素再三盤問,他還是這一套話。玄素斥責完他之後,覺得心緒不佳,便留他在帳中反省,自己要出去走走。再等他回來,就發現天鳴已經氣絕身亡。

聽了玄素的話,鳳王和戰神愈加覺得事情撲朔迷離,而且不是什麼好兆頭。略一思索,鳳王對戰神道:“不然你去看看情況,我在這兒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戰神走了。鳳王獨自走回議事帳中,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理著頭緒。軍中嘩變是因為糧食,天鳴所傳之話是關於糧食。如果說這是內部事情,多少走露消息,還有可能的話,可為什麼這消息是從蜴尾那裏得來的,而且蜴尾還說了那麼句奇怪的話?那為何天鳴又要自殺呢?是怕軍法?——不,這種事情按軍法也不至於殺頭,沒有必要畏罪自殺。難道是有人故意謀害?那怕他說出什麼去呢?鳳王愈想愈亂,可漸漸的,一個可怕的想法冒出腦海——鴉王和魔梟一定有勾結,他要把這四十萬大軍葬在斜月穀!

鳳王不禁被這個想法驚出一身冷汗。她再細想想,竟越來越覺得這就是幕後的真相。鴉王和魔梟勾結,為了使自己必敗無疑,拒不發糧。蜴尾知道這個情況,然後利用自己被關押在軍中的機會,將這消息放出去,造成一部分人心不穩。今天來的是兩三千人,但知道這件事的,怕該不止這個數字。況且這種事情就如同瘟疫般,流傳的是很快的。軍心一旦不穩,勢必會影響到戰爭的結果,到那時......鳳王握緊了拳頭,十個指節咯咯作響。她接著想下去:那天鳴說不定是個奸細,一定知道什麼,才被滅口......越想,她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她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她霍然起身,卻一眼看見了帳內木架子上擺著的靈君王賜她的寶劍。一道靈光閃過她腦際。

經過那次鬧事,天軍隊伍的氣氛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原先大家雖然也覺得辛苦,提心吊膽,但總的說來還比較樂觀輕鬆。可自鬧事後,氛圍緊張起來,各個將領對轄下士兵盯得更緊,以致弄得有點草木皆兵的樣子。而士兵們也變得沉默了,緊張的情緒和懷疑的態度開始冒了出來,而隨著接近斜月穀,恐懼也逐漸滋生起來。

終於這一天,這支已經不滿四十萬的天軍,已經有些疲憊倦怠的天軍,站在了斜月穀的穀口。

麵對這應該是第一次來的山穀,鳳王的心裏“咯噔”一下,臉色一下變得發白。好在有那張麵具遮著,否則在她身邊的戰神一定會奇怪她的神情。她沒有出聲,隻在心底默默念出了那個地名:“花海......"隨之瞬間複蘇的,是那片皎潔的月光,那片晶瑩的花海,還有那個眼睛像夜般深沉的男子,以及他的無賴般的突吻。也是在瞬間,鳳王心底一陣輕顫,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戰神偶然看了鳳王一眼,正好捕捉到她的那一個顫抖。

“哦,沒事,忽然打個冷戰。”鳳王輕描淡寫地答。

“冷戰?這——並不冷啊!”戰神不解地說。

“嗯——也許是緊張。沒什麼。出去哨探的人該回來了吧?”

戰神沒有回答,他正在認真地觀察這座山穀的形勢。斜月穀名如其形,兩側山巒略帶弧形地把中間一帶平曠之地夾了起來,其輪廓粗看之下正像一彎微翹的月牙,呈現在人們麵前。不過,這月牙卻沒有那麼多詩情畫意。山穀兩側的山壁像刀削斧劈般直插向天空,壁上的縫隙裏突兀地生出盤曲虯勁的樹木,還有些半枯的粗大的樹藤七扭八結垂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