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虓是和他一起在天界謀*反時被打入魔界的一個天魔,在天界時就是梟王的副手。他為人沉默寡言,喜怒不形於色,無論人前人後,都習慣於緊閉雙唇。可是他的眼睛和耳朵卻很好使,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細節。他是以武士的身份侍奉在梟王左右的,可實際上,梟王也把他當做一個謀士,而且是最親近的謀士。
現在,梟王正在問他:“他們現在可以幾乎很順暢地通過這片山林了。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想到鳳王會這麼勇猛,勇猛地都可說是莽撞了。你以為現在應該怎麼辦?”
蒼虓還是一陣沉默,然後才說道:“屬下以為現在有兩種方法。”
“哦?你說!”
“其一,給他們設伏,繼續消耗他們的兵力。這裏的迷霧森林雖然已被攻破,但還有一些天險之地,可以利用。這是我們占的地利,而他們不知道。如此一來,他們的軍心定會動搖,我們可以從中取便。其二,讓他們順利通過,但不和他們交戰,耗著他們的時日。我們的內線已經按照計劃拖延了糧餉的供給,他們的糧食應該撐不過一個月去。隻要耗上一個月,他們就會自亂,而我們則可以趁勢攻擊,這樣也會事半功倍。不知王怎麼看?”
聽了這番話,梟王連連點頭,微笑道:“好。這兩個方法都好。不過第二個方法更為妥當,我們以逸待勞!第一個方法,還要消耗我們自己的兵力,我可不想有多餘的犧牲呢!那麼就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全軍堅壁不出,違令者斬!”
因為梟王的決定,天軍在通過剩下的山林時,雖然走得慢,但還算順利,沒有多少傷亡。但冷泉和戰神卻嗅出了一點不對勁的味道。在接近斜月穀時開的會議上,冷泉把自己的擔心提了出來:“王,我覺得我們走得實在太過順利。”話沒說完,玄素便插嘴道:“怎麼,冷泉長老難道不認為這是好事嗎?走得順利,我們才能保存實力啊!難道您希望天天被人埋伏著打不成?”
翔天聽出了冷泉的弦外之音,沒等冷泉回答,先問玄素說:“玄素將軍,如果您知道有人要去您家打劫——當然我這比方不合適——您是會一直等他進到家裏才把他打跑,還是在半路上就把他趕回去?”
玄素眼一瞪,硬邦邦頂道:“當然是在路上就打散他們,難道還容他進家不成?”
翔天一拍手,道:“對啊!那魔梟明知我們很快就會到達斜月穀,為什麼不在路上截殺?難道他是寬宏大量迎我們入穀嗎?”
“這......”玄素一時無語,眼睛望向神鵠族大將凝遠。
凝遠也一直在皺眉聽著他們的爭論。他覺得翔天說的有理,但又覺得玄素也似乎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他慢慢開口道:“不是他下戰書讓我們去斜月穀一戰的嗎?如果在半路上就截殺我們,豈不是失信?”
翔天冷笑一聲:“如果不是元帥斬了惡龍,副帥燒了密林,你以為我們能全身行進到此處?他沒有派自己的部隊出戰,卻要借刀殺人!這一招不是更巧更狠?說到取信之事,他本就是魔界之君,有什麼信用可談!”
戰神聽了這一篇高談,不由得賞識地看了看翔天,微微頷首道:“不錯!翔天將軍說得非常好!魔梟讓我們行軍順利,不等於是在老老實實地等著我們去打敗他!他很可能在謀劃著什麼。但最有可能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