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桐君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更加沉實洪亮,臉上也因激動而微微顯出些紅色。他高聲道:“老臣自知一向傲慢待王,王也對老臣深有意見。但我身為先王舊臣,又受先王臨終囑托,要不遺餘力地輔佐王,又豈能不是一片忠心?如今國家用人之際,我自當用心效力,所以才有這自薦。還請您應允。”
這真是鳳王從未聽見過的他說出的最恭敬的話了,而且這話說得如此懇切誠摯,令鳳王忽然有了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她稍稍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最緩和的語氣道:“可是左桐君是我族的股肱之臣,處理政務族務,責任重大,怎麼能輕易出征?何況我若離開,您和右桐君就更重要了,萬不可輕易隨軍!您的心情本王理解,但請求我卻不能答應!”
左桐君跪下了,他以頭碰地,道:“王雖如此重視老臣,但老臣卻以為這是對老臣的不信任!您今天若不應允,老臣便不起來!”
正當兩人相持不下,鳳王也感到為難時,右桐君簫篁進殿了。他見到眼前這番場景深感驚訝,遲疑著問道:“這是——這是怎麼了,左桐君為何跪地不起?”
左桐君回頭望著他,道:“老臣想為我族出力,但王卻不允,不知是對老臣不信任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難道右桐君不想為我說情嗎?”
鳳王聽了此話不由有些惱火,道:“左桐君這是什麼意思?不讓你出征,是因為考慮到你一者年紀大了,二者又是本王的股肱之臣,本王還要倚重你和右桐君主持朝事。可你怎麼能說我是不信任你?”
聽到此處,右桐君已經明白了大半,忙解勸道:“原來是為停雲大人出征之事!臣以為,王大可不必生氣,停雲大人也大可不必委屈。都是為了我鳳族好,何必如此君臣不悅?”
鳳王沒聽他繼續說下去,打斷了他道:“那,右桐君說他去好還是不去好?”
右桐君沉吟了一下,道:“這件事在十幾天前,停雲大人就和我說起過了,其情真是懇切的很!此事依臣之愚見,不如就應允了停雲大人。畢竟烈士暮年之情,在我也是有的!”
鳳王想了想,冷笑一聲:“這就是說,您和左桐君是同感了?”
右桐君聽這話頭不好,不免惶恐起來:“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好了不要說了!”鳳王一擺手道,“既然你要去,又有人替你求情,那就去吧!隻是在軍營裏,我希望左桐君的傲氣能收斂一下,不要弄得將帥不合了,讓別人看笑話!好,就這樣吧,你們先回吧;左桐君回去做做準備,還有七天就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