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秦然低著頭，死氣沉沉。
胖大叔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麵色凝重，黎卿和肖俊站在他身後。
“你知道我為什麼抓你回來嗎？”
“...”
“你承認你是殺害紀珺曉的凶手嗎？”
“...”
“說話，你啞巴啦！”
不管胖大叔怎麼問秦然都不開口，雖然不能剝奪他的緘默權，但是可以言語攻擊。
“你是什麼時候去KingFace工作的？你父親知道你有異裝癖嗎？”
“閉嘴！”秦然被激怒了，戴著手銬的手被勒得發紅。
“嗬！肯說話了嗎？”
“就算我有異裝癖，那又怎麼了，這也犯法嗎？”
“那到不至於，但是殺人犯法啊！”
被控訴殺人的時候秦然的眼裏沒有害怕隻有仇恨，黎卿不免更確定了心中之所想。
“我沒殺人！”
“不承認是吧！”胖大叔把文件夾裏的證物袋摔在桌上，“那你怎麼解釋紀珺曉指甲裏的化妝品和你房間裏的化妝品吻合？怎麼解釋埋在你家後院裏的無頭狗屍？怎麼解釋狗鏈和凶器吻合？”
“那不是我的，你憑什麼說是我埋的？”為什麼說據理力爭的人最不能理解，因為他們眼裏隻有自己。
“忘了告訴你，紀珺曉指甲裏還找到人的皮膚，想必和你的DNA是吻合的。”
“我可以拒絕向你們提供我的DNA，就算是吻合的，那隻能說明那天我和她見過麵，並不能證明我就是凶手。”秦然說的頭頭是道，黎卿差點以為真的是自己搞錯了，可是再一想，又感覺他這番話像是提前準備好的。
就在胖大叔拿他沒轍的時候，肖俊在大叔耳邊說了什麼，隨後胖大叔出去交代了林浩幾句，再回來時可謂神清氣爽，一臉的好心情，看得秦然心裏隱隱不安。
十五分鍾後，林浩把潘小南帶了回來並關在了另一個審訊室。
接著，黎卿見證了一場好戲。
林浩把人帶回來之後，故意當著秦然的麵向胖大叔彙報：“老大，潘小南已經帶回來了，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收拾東西準備搭船連夜離開。”
胖大叔甚是滿意的讓他走了，然後對著半信半疑的秦然說：“潘小南，是你的同夥吧？”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毀屍滅跡這招是他教你的吧，什麼冷藏車，魚肉攪拌機，都是用來分屍的吧？”
秦然聽完後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當然是你的同夥告訴我的。”胖大叔知道他不會這麼快就範，“你別不信，剛剛抓他回來的路上他全都招了。”
“你放屁！”這時候的秦然已經可以說是目眥盡裂了，一方麵不願相信潘小南出賣了自己，一方麵又害怕警方知道真相。
“你愛信不信。他還說那個紀珺曉是為了打聽秦興國和陳雅茹的關係才和你好的，還有十幾年前...”
“閉嘴！你閉嘴啊！”臨近崩潰的秦然雙手抱頭，狀似痛苦，“為什麼？為什麼！？”
“潘小南為什麼出賣你？當然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啊，把責任都推給你。”胖大叔臉露喜悅，“這麼說你是認罪嘍？”
秦然已經聽不見他說什麼，嘴裏一直重複著“為什麼...”胖大叔打破的不是他的謊言而是他多年以來賴以生存的麵具。
後來黎卿再回憶起來秦然的那句“為什麼”，他不是在問潘小南為什麼出賣他，更像是問這個世界為什麼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