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年前,小個子男人浙江佬的爹地拋棄了小個子那人浙江佬的娘,一個人去印尼了,去印尼就去印尼吧,關鍵是去印尼就和另外的女人結婚了……後來呢他還發了財!
小個子男人浙江佬從小就恨他的爹!盡管他的印尼富商爹地多次表示要來老家看他和他的娘,但是他就是一直沒有來,直到他的娘在身懷怨恨中與世長辭。
他們村裏的人都知道小個子男人有一個在印尼發了財的爹地。
蓉蓉也是他們村的,他們是自幼在一起,所謂“青梅竹馬”,他們有了感情,也就是愛情,靠,愛情看來很容易啊!
他們長大後就在一起了。開始,蓉蓉的父母並不樂意,但是他們事實上在一起了之後,也就沒說什麼。結婚後他們就打算出去賺錢,他們那個村家家戶戶都有作坊,生產眼鏡、打火機什麼的……靠!全國有名啊!
他們看起來是有感情的,這一點絕對是真的!可是當他們到了南方的這個城市之後,蓉蓉就暗暗地有了不同的想法,說句文雅的詞,就是有了“異誌”。
這個“異誌”導致她躺倒李局的床上去了。事情就這樣簡單,生活就是這樣殘酷的,權力的光環經常會讓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產生錯誤的判斷,比如蓉蓉,她就對李局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她認為她愛上了李局。
李局也愛她的,不是嗎?她想,要不然,他怎麼會“那樣”啊?
“那樣”是哪樣?
蓉蓉一想起來就害羞,就臉紅。白天裏,她站在櫃台前傻愣著,有的時候進來顧客了,拿著某件貨物要她結賬,她都忘了,她僵立在那兒,眼睛裏洋溢著傻傻的、甜蜜的微笑。她在想,我的真正的愛情來了哈。
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愛情?
喔,就是,就是,就是……唉,她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很好很好!
他的深情的眼神告訴她……咦?他怎麼會有那種黏稠的眼神呢?!她想。
他的胖胖的身體告訴她……咦?他的身體怎麼會那麼的滾燙的——就象是飛舞在夜幕中的激情的火焰啊!她想。
她的感覺告訴她,她似乎感受到了這個胖男人的偉大的愛情!
她堅信:李局李胖子總有一天會和她結婚的。
話說小個子浙江男人默默地看在眼裏,火在心裏啊,他對自己的老婆蓉蓉——國色天香的蓉蓉越來越覺得十分可疑,可是可疑歸可疑,他還是要在白天出去“打遊擊”的,那是他的難以回避的生活。
他在輪渡上、在海灘上準時地出現。
人群中,他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他的脖子上吊著沉重的木頭架子,架子從上到下分成好幾排、好幾格,每一個格子裏都是他們浙江老家生產的打火機、眼鏡什麼的,樣式很多,功能嘛也很新穎,有一種打火機在打火之前機身上是一個穿著衣服的美女,打火時——
靠!火光中那美女就是光身子了!
小個子浙江佬有一次見到我,就給我得意地演示了一番,當時,老子看歸看,也拿到手上學著小個子浙江佬的樣子演示了一回,看的心癢的很啊,但是我就是沒有買他的那個打火機。小個子浙江佬也不生氣,他繼續去找其他男人演示,我注意到一個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老頭買了他的那個打火機,老家夥如獲至寶地把那個打火機小心謹慎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沒事人似地向人群張望……
輪渡沉默地前進著。到了港灣的中央時,經常會看到許多浮萍飄了過來,有的時候我還發現一隻死豬,咧嘴大笑,隨波逐流……
我知道這些肮髒的漂浮物都是從內陸河裏衝到大海裏的,它們究竟從什麼地方來,誰也不知道,它們大概代表了時間,代表了歲月,代表了無奈,代表了我們內心的憂傷和掙紮……
它們前進的方向就是大海的深處。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小個子浙江佬還是要想那個的,他扳過蓉蓉的美豔身體。可蓉蓉就象是一個死人似的,既不表示決絕,也不象以往一樣渾身馬上火燎火燎的——
1、2、3……小個子浙江佬在心裏說著數字,他的口唇微微地張著,眼睛微微地閉著。
他的頭發已經很長了,一直沒時間去修葺一下,看起來很猥瑣的感覺。
他的看起來很猥瑣的頭發擋住了他的短短的眉毛。
……
長夜漫漫,是這個南方城市的全部的夜晚的特點,無數隻肉眼看不見的飛舞的“小咬”在伺機出沒著!
它們似乎就是深埋在我們人類心裏的欲望啊——
它們借著黑暗的掩護大搖大擺地出來了!
它們的生存特征就是嗜血,就是攻擊,就是掠奪!
小個子浙江佬光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