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紅色蘑菇的故事(2 / 3)

他從我的竹筐裏拿出一隻紅蘑,遞給我看,“這是什麼蘑菇?”

“普通的紅蘑啊?可以做藥材的紅蘑菇啊。”我很詫異。

“你再仔細看看。”

我仔細看,發現紅蘑上有一些白色的膏屑,“這些白色膏屑不是在森林裏時間久了結的霜嗎?”

“這種上麵長了白點的紅蘑不是一般的紅色蘑菇,他的學名的叫毒蠅傘,吃了它會產生幻覺,大量服用會導致呼吸衰竭而死,懂了麼?”他很嚴肅地盯著我看。

聽了後,我大為震驚,原來剛才我所看到的死去的弟弟正是這毒蠅草帶來的幻覺!它和一般的紅色蘑菇一樣都是紅色,但上麵有白色的點狀物,我以為那隻是結霜,誰想到它正是證明它有劇毒的鐵證!

我給白衣男子行了個大禮:“多謝恩人,恩人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不敢忘卻,還望來日能回報恩人。敢問恩人大名?”

他盯著我,似是在研究我,終於,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銀空。

“小女子紅櫻,是天河縣秦府的丫鬟,等我回去稟報我們小姐,一定好好回報恩人!敢問恩人是哪戶人家?”

他不說話,我有些尷尬,隻能轉變話題:“恩人,剛才您的治療方法真高明,是針灸嗎?那麼您一定是行醫世家出身了?”

他還是沉默不語。一雙充滿魅惑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忽而,他抓起我的胳膊,我隨著他飛上了樹?!他抱著我飛快在樹叢中跳躍,很快就到了一條奔騰的河流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河?”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天河是如此美輪美奐,那波光仿佛銀色的星辰,在夜幕中卷著月光,和夜空裏的星星融為一體。

“恩人,你的身手真好!您為何帶我來這裏?”

“這森林裏的紅色蘑菇,要數天河另一邊的森林裏的才真的是世上的珍奇藥材,而這一邊森林裏的多半是毒蠅傘和其他毒蘑菇,要想采到上好的紅菇,必須越過天河。”他沉靜地說。

“可是……人們都說……天河那邊十分危險,非凡人可靠近之處。”

“天河這邊看似平靜,實則險象環生,你剛才不也看到了,這裏遍布的毒蘑菇,混淆視聽,普通的外表卻隱藏凶險,讓那些采摘的人迷惑,產生幻覺,甚至死在這裏,他們用毒蘑菇做的藥材,自然也會害死那些需要醫治的病人,你說這邊不危險麼?”

我啞口無言。

“事物不能隻看表麵現象,也不能聽信旁人的流言蜚語,不要隻靠‘聽說’,你自己去體驗看看吧!”他提起我的衣領,一下將我丟到天河那頭。

“小姑娘,我會在這裏等你,你采完紅蘑就回到這裏找我,如果迷路了,你就學三聲狐叫,我聽到後自會來幫你。”

我想問狐狸的叫聲是否與狼、狗相似,但他冷峻的麵龐令我卻步,我隻能乖乖聽話,到天河的那頭去采紅蘑。

迷魂

果然,天河這頭盡是上好的紅蘑菇,不一會兒我就采了許多。而且這邊不但不像傳聞中說的那麼可怕,反而是一片祥和美麗的景象,林間的小鹿歡快地奔跑,蝴蝶在月光下舞蹈,螢火蟲漫天飛舞,樹葉的樣子也是寬厚的,帶著靈氣的,而非詭異的,怪誕的。

紅蘑采得差不多了,我準備返回。向著來時的路走,我走得奔忙,生怕那白衣男子離開,那樣我一個人可越不過河水。

結果,我卻被什麼絆倒了。

爬起一看,倒在地上的竟是一個人。

那是一個美貌驚人的少女,年紀約15,6歲,如果說我家小姐已是十分貌美的話,那她便可以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了,她的皮膚白似初雪,精致的五官,纖細的身姿,她著一身玫紅色的長裙,看上去像是某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可是,天河鎮除了我家小姐家和秦家,就沒有什麼遠近聞名的大戶人家了啊?難道她是別處的嗎?怎麼會倒在這裏?

她顯然還有呼吸,我萌生了救人之心,拚命拉起她,帶著她向天河那邊走去。

我本就背著裝滿紅色蘑菇的竹筐,現在又帶著個人,步伐十分緩慢,到了天河畔,我已大汗淋漓。

白衣男子銀空果然在原地等我,我告訴他在森林深處發現了一個人。他揚起眉毛,審視那個少女,就像剛才審視我的眼光。

我懇求地看著銀空,他隻得答應把我和少女都送回天河鎮。

我用天河之水為少女洗臉,她的臉洗淨汙垢後更是白皙無暇,美豔絕倫,對比自己,真是天差地別,我看了眼銀空,這樣的女子,銀空這樣冷峻的男子也會動心的吧。誰想銀空看也不看,還是一副板著臉的樣子。

我不禁又問銀空到底是哪裏人,為何有一身好本事,為何會在森林裏幫助自己。

銀空還是不回答,但又說他隻是不願意有人再枉死在森林裏。

不管怎麼說,銀空是個好人,我暗暗地想。

銀空用針刺進少女幾個穴道,嬌嫩肌膚湧出點點鮮血。少女睜開了眼睛。

“多謝姐姐相救,我叫紅蓮,都叫我蓮兒,是天河縣的一個小戶人家,因為老媽媽病了,叫我來森林裏采些藥材,誰想到遇到狐狸,我嚇暈了過去,幸好有姐姐相救。”她莞爾一笑,眉宇中帶著幾分狡黠。她隻向我道謝,卻不理會銀空,銀空也還是不看她。我有些奇怪,但又不好多說什麼。

銀空說他隻能帶一個人在森林裏穿行,現在三個人隻能走路了,我說沒關係的,帶著蓮兒一起走吧!”

銀空彎下腰,一雙眼睛向我逼近,他低低地說:“太過善良可不好。”

我笑著說:“恩人您不也是十分善良的人嘛,要不你為什麼說不願意更多人枉死了呢,您在這裏就是救人的吧!”

蓮兒忽然輕輕笑了,我驚了一下,看她,她說:“姐姐你真有趣!”

我微微有些不悅,蓮兒對我說話的口氣像是對一個小孩子。

“走吧。”銀空道,聲音依舊冷峻。

紅蓮

我們走了一夜,眼看就要走到森林出口了,路上,紅蓮開始對銀空說話了,她一直撒嬌叫銀空背她,說她走不動路,我也在一旁央求銀空,說蓮兒小姐剛剛才從暈倒中蘇醒,就幫幫她吧。終於,銀空蹲了下來,紅蓮歡喜地跳上他的背。

出口就在眼前,銀空停了下來,把紅蓮放下地,停頓不前。

周圍異常安靜,幾乎能聽見呼吸。

忽而,紅蓮一掌擊向銀空咽喉,那一掌又急又快,若真的打到人殺傷力真的不小。銀空一個偏頭閃過,反手去抓紅蓮的肩。輕輕蹲下,紅蓮飛腿掃向銀空下盤,銀空跳起躲過,紅蓮也跳起。

我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景象,剛才那個嬌弱的紅蓮小姐眼前卻變成了一個出手又快又恨的殺手,她招招都要取銀空性命。我又氣又怒,銀空救了我的性命,是我的恩人,他剛剛又幫了紅蓮,她不知恩圖報,竟然攻擊起銀空來?

然而我絲毫插不上手,他們出招的速度太快了,我看得眼花繚亂。終於,大約三十招後,銀空大喊一聲:“你夠了吧!”

對方咯咯嬌笑,又向銀空要害出招,銀空躲過,側身一掌就要擊中紅蓮胸口。

若他真的出手,紅蓮一定命喪黃泉了,但他的掌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皺著眉看著她,她撲哧一笑,她的臉剛剛因為打鬥變得紅撲撲的,更是鮮活亮麗,這時銀空的臉因為打鬥紅了,但此時泛起的紅暈卻又讓人無法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