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經與父親一道打下,摸著他的頭誇他年輕有為的皇帝,是狼妖化身?!
無意中被父親得知身份,就下令將他處死?!
這個狼心狗肺的皇帝,就這樣對待他們蕭家?!
“淩兒、淩兒……”左鴻雲見他雙目圓睜,血絲盡現,不由多喊了兩句,“你再過來些。”
蕭淩聽話的更爬近了些。
“師父、我們便是怕你受不住壓力,才暫時瞞了下了,你一會,一會不要怪她們。”左鴻雲又咳嗽兩聲,“師父本想等你再長大些,再成熟些,修為再高些,再把真相告訴你。可是現在……現在來不及了……”
“師父,我不怪,不怪你們。”蕭淩雙目騰起薄薄的霧氣,他忙揮袖擦了去,“師父可以再晚幾年告訴我,來得及,來得及。”
左鴻雲幹笑兩聲:“你將手伸到我外衫的夾層內,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蕭淩依言去探了,卻是摸出一個的空間袋。
“這是師父的空間袋?要什麼東西?”他忙問。
“不,不是師父的。”左鴻雲微微搖了首,“是你父親交給我的。他若有一日下有變,就讓我將這個交給你,是時候了。”
父親的遺物?
蕭淩忙打開空間袋,卻見能裝上幾頭大象的空間袋裏隻安靜的放了兩樣東西。
一捆竹卷與一顆碧色的玉珠。
“這是?”蕭淩胡亂的翻著竹卷,“這是功法秘籍?!”
“嗯。”左鴻雲頷首道,“這是你蕭家獨傳的絕技,你日後修行了必定修為大漲,但需注意保持心性,切勿走火入魔。”
“弟子明白。”蕭淩沉聲道。
“那顆珠子,你更要保管好。”左鴻雲將目光移到了那個碧色的玉珠上,“這是你蕭家的兵符,隻有你蕭家男丁能開啟。”
“兵符?”蕭淩又吃了一驚,“我蕭家過去統領的不是皇家軍隊麼?怎的還有這樣的兵符?”
左鴻雲道:“這是你蕭家軍的兵符。他日你有需要,便將其開啟,自會有力可敵國的軍隊投奔到你身邊。”
“不可能。”蕭淩驚恐的搖搖頭,“我爹絕無造反之心!”
左鴻雲歎道:“他自然是無造反之心。可近些年,君王愈發的暴虐無常,他漸感不安,才出此下策。他將這兵符交給我,更是……更是想保護你啊!”
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終於從蕭淩滿是血漬的麵上劃過。
他總是自負男兒有淚不輕彈,連得知父親死訊時也未掉過淚,可這時候卻怎麼也控製不住情緒,流淚不止。
他自以為管束自己、封閉了自己的父親,卻是用他一生來護他周全。
他不孝。
他對父親不孝,對師父不孝,愧對父親,愧對師父!
左鴻雲見事情交代完,緊繃的神色慢慢放鬆下來。
他徹底仰臥在地上,輕聲道:“你不要慌,不要急。若是可以,師父希望你放下仇恨,普普通通的過日子,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過日子……”
“不,師父!”蕭淩瘋狂的嘶喊著,“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師父!”
“提防,提防高明,軒……”左鴻雲著,閉上眼睛,聲音漸漸低微下去,終於再無動靜,連呼吸也終止了去。
獨留他空蕩蕩的胸膛傳述著他英偉的一生與悲慘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