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帝堯執政之第二難:洪水泛濫,人居環境生存環境惡化。
通過史籍我們知道,帝堯開始定都在今唐縣,《後漢書.郡國誌》唐縣條引注:“《帝王世紀》曰:堯封唐,堯山在北,唐水西入河,南有望都。”《水經注》、《元和郡縣圖誌》、《輿地廣記》及《太平寰宇記》等著名的古代地理誌書,都持此說。徐旭生先生在其《中國古代史的傳說時代》中也說:“陶唐氏舊城應該是今河北唐縣、望都一代。”周長富先生則通過龍山文化的特點,在其《淺談唐堯氏》中指出:“從年代和分布範圍來講,河北龍山文化相當於唐堯氏古族。”。河北唐縣、望都一帶,恰處太行山西坡與華北平原銜接地帶,北有洋河(桑幹河下遊)、南有滹沱河、西有唐河,河網密布,正是水患多發地域。《尚書.堯典》說:“堯之時洪水為患為甚”;《孟子》:“當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於天下,草水暢茂,禽獸繁殖,五穀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於中國。”《寰宇通誌》說:“堯時上遊之水無所癢,壅而四出”;《晉乘搜略》說:“堯時黃水為患,震及帝都。”當洪水泛濫時顯然已經淹沒到了唐地,所以唐堯才攜帶部族離故地唐,由太行山東部的平緩地帶,沿著滹沱河溯流西進向高處遷徙,穿越了太行峽穀,進入了今山西省境,在今盂縣又沿滹沱河支流烏河、溫川河,汾河支流楊興河,繼續向西南跋涉,終於來到了位於黃土高原的汾河流域,今天今太原盆地。以現在晉南的臨汾為中心建立起了新的帝都,並把天下人為躲避洪水聚集的地方分為五嶽,東麵的泰山地區,南麵的衡山地區,西麵的華山地區,北麵的恒生地區,中間的嵩山地區。分封伯夷族四支分別掌管東南西北四嶽,中嶽有崇伯鯀來執掌。當帝堯洪水時期,處於黃河下遊嵩山地區的崇伯鯀接到了治水的命令,當他選擇洪水初期的治理方案,對上遊采取堵塞的辦法來維護以嵩山為中心黃河中下遊平原地區的利益當然是他的首選,而且他這個方案在短期內對五嶽中的東、中、南三嶽是有利的,但這種辦法不但使上遊帝堯所在的汾河流域洪水泛濫,同時水往低處是無法阻擋的一旦擁堵決口下遊遭受的災害更大,這自然損害執政的帝堯以及其他四嶽地區的利益,因此當鯀被流放或殺死是民心所向,同時又使以禹為首領夏人不得不離開嵩山地區,從河南的伊洛地區遷徙遷到地勢高有地可種的山西西南部。帝堯在和諧、平衡天下利益的前提下,如何選賢任能,任用鯀、舜、共工、禹、皋陶、伯益等代表不同利益方的能臣,方方麵麵困難重重,但最終帝堯以禪讓製確認接班人帝舜。如《越絕書》所載:‘舜之時,鯀不從令。堯遭帝嚳之後亂,洪水滔天,堯使鯀治之,九年弗能治。堯七十年而得舜,舜明知人情,審於地形,知鯀不能治,數諫不去,堯殛之羽山。此之謂舜之時,鯀不從令也。’
宗先秦典籍所載,帝堯雖然能使炎黃九族和睦,但和諧是把雙刃劍,平衡了各方利益但又使治水的最終方案無法確定,以至於治水九年未成,因此帝堯毅然選擇了有執行力的帝舜,並放手讓帝舜去執政,因此帝舜執政之初便流四凶政治清理的行動,《孟子.萬章》‘舜流共工於幽州,放驩兜於崇山,殺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四罪而天下鹹服,誅不仁也。’鯀九年治水無果問責製之無可非議,對於共工其所犯問題與鯀一樣,而驩兜、三苗作為黃帝族裔中支持共工氏的政敵,治水方略的反對者,帝舜當然要清理之,據《淮南子.本經訓》:“舜之時,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龍門未開,呂梁未發,江淮通流,四每溟涬,民皆上丘陵,赴樹木。”按郭沫若同誌的說法:共工氏長期活動的地方是今河南西部的伊水和洛水流域。舜禹要想治水必然要打開龍門,這必然妨害共工氏族的利益。同時共工要想保證自己的利益必然在黃河上遊進行堵塞,同鯀的做法一樣,據《國語.周語下》記載:“昔共工……虞於湛樂,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墮高堙庳,以害天下。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禍亂並興,共工用滅。其在有虞,有崇伯鯀,播其淫心,稱遂共工之過,堯用殛之於羽山。其後伯禹念前之非,度厘改製量,象物天地,比類百則,儀之於民而度之於群生,共之從孫四嶽佐之,高高下下,疏川導滯,鍾水豐物,封崇九山,決汩九川……合通四海……皇天嘉之,祚以天下。”《淮南子.本經》篇雲:“舜之時,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龍門未開,呂梁未發,江淮遍流,四海溟涬。民皆上邱陵,赴樹木。”大禹接替其父鯀采用疏導的辦法,首當其衝損害地處河南西段黃河中遊共工氏的利益,是想當時共工部族居住的地方,水占七成陸地隻有三成,為了生存進而爆發了戰爭,《荀子.成相篇》中說:“禹有功,抑下鴻,為民除害逐共工,北決九河,通十二渚疏三江。”禹與共工氏的戰爭在山海經裏有很多描述,【《山海經.大荒西經》:“有禹攻共工國山。”《大荒北經》中記載,共工之臣名曰相繇(yáo或柳),九首蛇身,自環,食於九山(土)。其所歍(wū)所尼,即為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禹湮洪水,殺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穀;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為池,群帝因是以為台。在昆侖之北。《海外北經》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jué)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台。在昆侖之北,柔利之東。相柳者,九首人麵,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東,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衝南方。】在以上的記錄中,隻是有禹與共工之臣相柳之間的戰鬥,可見此時共工已經被帝堯和舜流放到幽州了,即現在的北京一帶。所以《山海經》中也有記載:“朝陽之穀,神曰天吳,是為水伯”。這個天吳很可能是共工後人。根據史記記載,當帝舜執政帝堯尚在時,用問責製把共工流放到了幽州。連同舉薦共工的本族中的實權派驩兜也一並流放,如《尚書.舜典》:“放驩兜於崇山”;又見《史記.五帝本紀》:“放驩兜於崇山,以變南蠻”。事實上這是退居幕後的帝堯為了帝舜掃清執政道路上的障礙。帝堯排除萬難選擇帝舜未政策執行者,並最終治水成功,疏浚了中國的山川江河為中華民族的繁衍生息,奠定了強大的地理及物質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