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近開學的一個星期裏,我總是被一種無可名狀的恐懼感所包圍,在我砸了我房間裏僅有的四個瓶子後,我終於搞清楚了這一感覺的原因:這是我對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沒有自信。
在我搞清楚了這一原因後,如釋負重,於是就打電話叫我那些哥們出去玩了。
我的這些高中同學,即將各奔東西。有的準備下海經商,去掏人生的第一桶金;有的準備回家結婚生孩子,做造人運動;而更多的同學和我一樣,收拾行囊,披盔上甲,準備迎接大學裏的撕殺。
我的這些哥們對我能考上N大這樣的學校很不可思議,他們諷刺挖苦我,列舉了南方的許多壞處,更是把N大批的體無完膚,我知道,這完全是他們一種叫嫉妒心的東西在做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們,假若用一個更形象的比喻,那就是,我們都是舞廳裏的小姐,你總不能因為我被一大款包了,你就說那大款沒眼光,鼻毛太長,沒有人要你就隻能怨你自己長得不漂亮,身材不好。
但就算他們這樣排擠我,我仍然會苦口婆心的安慰他們:你們這樣說都是片麵的,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就跟染坊裏的布一樣,終歸都是要被扔進社會這個大染缸裏的。雖然大家的質料不一樣,但反正不會用來擦屁股,你們比我先一步進入社會,肯定能更容易賣出去,找到自己的功用,到時候千萬別忘了哥們,而我那時候沒準成了待銷貨了,盡管大家質料不一樣,染出來的顏色也就不會一樣了。這最後的一句是我想說而又沒好意思說的。
大學報到的前一天,我在眾多親戚家人的叮囑下,坐上了南下的火車,妹妹尾隨我,兩個厚重的提包抗在我肩上。
這是我與周燁生平第一次坐火車,麵對中國鐵路的種種情況,我也無話可說,隻能用當日妹妹在火車上編的順口溜來形容一下。
中國鐵路挺多,票假定位不錯;
再看工作穿著,福利也好很多;
隻要日子好過,大家全都好說;
就是服務質量,也要看看在說。
那位乘務員大姐,說話你別哆嗦,
各位乘客請注意,下一站就快要到了,請攜帶好自身物品,準備下車。
媽呀!臭流氓,誰摸我屁股?
乘警大哥說話倒挺豪爽,
小樣兒,別攜帶易爆物品,比方說:打火機
說完就拿火柴點煙
哥們兒,你咋就不知道火柴也屬於易燃的呢
那位賣飯的阿姨,你說話能不能小點音兒
泡麵五塊錢一盒,本就不好公道
中國物價上漲,大家全都知道
那你還喊:盒飯,盒飯,二十塊錢兩盒
再看我周圍這些人,一個個都挺樂嗬嗬
旁邊那位大姐,說話就挺逗樂
孩子,貨架上呆著,沒事就別喊餓
還有對麵那位大叔,你這是咋的拉?
用手剛摳完鼻屎,順手就掰雞翅
末了還問:妹子,你也來一個?
對此,我還真是無話可說
其實火車晚點,本身也屬正常
趕上用電高峰,不也七八小時
開車師傅說了:不怨我,中國人口太多
那這一道兒顛簸顛簸,你以為這是跑黃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