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啥叫騙啊?我自己賺的好不?”陳楚揉了揉腦袋,解釋了半天,柳冰冰還是將信將疑。
……
陳楚去看孩子,柳冰冰進廚房簡單的做了幾個菜。
陳楚吃完下樓開著一輛奧拓小車朝小楊樹村去了。
他現在也不想和柳冰冰太接近,把莫九底細摸清,把完顏狄這顆毒瘤除掉他才更安心。
而這奧拓小車雖然小一些,但開起來還挺靈巧的。
這車也是場子裏辦公的便車,突突突的跑起來挺有意思。
小楊樹村還是老樣子。
眼見快到了豆瓣廠,陳楚心裏升騰起別樣的一股子的情愫。
很多記憶湧現出來,睹物思人,也不過如此了。
這裏曾經發生許多故事,可能好的,壞的。過去的單純,迷茫,懵懂和激情。
現在慢慢回想起來,仿佛南柯一夢,正如同張道宗所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尤其是感情,沒有誰勝誰負,負的接受慘淡的現實,勝的接受永遠的良心譴責。
感情算是一把雙刃劍,春的爛漫,夏的火爆,必有秋的蕭殺……
陳楚深吸一口氣,心情忽的有些沉重。
調節好了,才把車停靠在豆瓣廠邊緣,隨即下車。
看著這場子的一切,忽然想到這些都是王亞楠心血組建的……
記憶此時像是往年爛掉在枝頭的沙果,或是更像是內心中蘊含悲涼的抽屜,一拉開就讓眼眶溢滿水……
豆瓣廠的保安衝陳楚立正敬了一個禮。
陳楚笑了笑。
這保安亦是複員的特種兵,張衝招來的。
人長得清清爽爽,卻一臉嚴肅像是一塊極為冰冷的木頭。
“楚哥好。”這保安說了一句。
“你好,你也好。”陳楚微微笑了笑,嘴角抽動一絲苦意。
回想起這裏麵的每個情景,陳楚仿佛一下子變得深沉,和衰老了好多歲。
或者說,隻有經曆了才能成熟,經曆過,傷害過,才能珍惜和懂得尊重。
走進豆瓣廠,此時,天邊出現了落幕前夕的晚霞,晚霞血紅,粉紅……
豆瓣廠被映照在一片紅暈至極當中。
“哎……還是農村好……還是家好……”陳楚搖搖頭,想起自己家以前那三間小土房,危房,都要倒了的屁的,想起那時候的還任副村長的柳冰冰……
他忽然覺得,錢,有時候真的不是重要的,那時候沒錢,什麼都沒有,卻始終讓人留戀。
豆瓣廠大多工人都下班了。
任副廠長的王曉燕正晃著兩隻上海灘馮程程那種的兩條麻花小辮,在整理著賬務。
豆瓣廠已經配了電腦。
但王曉燕還是習慣用筆記賬,她娟秀工整的小字,一顆顆,就像是天上閃亮的星,也像是她純潔的內心心靈。
“小燕,下班了。”陳楚嗬嗬笑了一句。
王曉燕手一抖,手裏的筆差點掉下。
抬頭看見陳楚,微微臉紅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哦,我剛到。”
“哦……”王曉燕輕輕應了一聲,隨後說:“還差一點,我把賬目整理一下。”
“嗯……對了小燕,以後這場子就交給你吧,我還要出一次遠門。”
“不行……”王曉燕晃著頭道:“這場子是你的,我隻是暫時幫忙,亞楠姐和曉華姐去南方旅遊了,聽說還要出國去旅遊,說是世界很大,她們要走走看看,不然以後就老了,所以我暫時管理,等她們回來還交給她們管理的……”
“哦。”陳楚訕訕笑了笑:“對了,我爸在後麵吧。”
“嗯。”王曉燕嗯了一聲,然後道:“最近那個莫九老打聽關於你的事,我覺得那個女人是狐狸精呢,你別和她聯係……”
王曉燕平時不說別人壞話的,是十裏八村供人的村花。
她這村花不單單是長相,而更重要的便是人品。
一手的好刺繡,好縫紉裁剪,不爭,不搶,性子也極為的柔和。
她家每天都有媒人上門說親,但王曉燕都一律拒絕。
王曉燕這樣的女孩兒都說莫九壞,她差不多真是壞了。
“行,我去看看。”
陳楚邁步往裏麵走,場子後麵還是那三間土房,陳德江極為的保守,守舊,就喜歡呆在原來的房子裏感覺舒坦。
剛進院子,那頭驢就嗷嗷的叫。
陳楚過去拍拍他驢臉。
這時,身後咯咯咯的笑聲傳來:“咯咯咯咯咯……陳廠長,又是幾天不見?你可又變了好些樣子呢?嗬嗬嗬,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陳楚皺眉。
忙屏住氣息,這氣息便是內在修煉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