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震驚之餘也是恍然,自家的大管家劉全是和府管事,老爹若是乾隆,那身邊之人必有一個是和珅,自家揚州的產業應該就是老爹讓和珅給安排的。
想及此李楊忙請紀曉嵐代為修書一封,隨即飛鴿傳書給京城複盛銀行的吳掌櫃,讓他轉交和府。
四日後,和珅的回信便送到李楊手中,隻是李楊看到這回信卻是鬱悶了。隻因和珅壓根兒一字沒寫,隻在信鴿腿上綁了個空彈殼,李楊無奈,隻得再去請教紀曉嵐。
紀曉嵐看見這顆子彈殼也不由一愣,不過隨即卻笑道:“這個和珅,果然圓滑,意思都說明白了,卻不著一絲痕跡,實是厲害啊。”
“先生,你明白他的意思?”
“恩,聖上給你一顆子彈,和珅回複一顆彈殼,這意思就是殺人可以,但隻能殺一人。”紀曉嵐微微點頭道。
“我......這怎麼成?這麼多碩鼠隻殺一隻?”李楊聞言差點罵出口。
“哎......隻怕這聖意正是如此,現在也隻能這麼辦了。”紀曉嵐又思忖半晌,最後還是歎口氣道。
“我......”
“行了,還是想想殺誰最合適吧。”紀曉嵐見李楊仍轉不過彎,當即打斷他的話頭說道。
“那就殺後台最硬的,如此才能震懾這幫宵小!”李楊思忖片刻後恨恨說道。
“不可,現在隻能敲山震虎,否則就是自絕後路,你難道現在就想跟永琰對上?”紀曉嵐吐出口煙圈這才緩緩說道。
“可我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惡氣。”
“忍不了也得忍,聖上讓你隻殺一人必有深意,你若錯殺了永琰遣來的人,隻怕正中他下懷。”
“這到也是,那依先生看殺誰合適?”李楊聽紀曉嵐兩次提及十五阿哥永琰,總算是冷靜下來,開始認真琢磨這事。
“據我所知福長安最初是從青島鋼鐵廠動的手,那個被他打殘的粘古力是工部尚書綽克托的小舅子,且就殺他吧。”紀曉嵐反複琢磨半晌,這才說道。
“工部......成,就拿工部開刀。”李楊認真思忖片刻,也覺得殺粘古力很合適。
隻是李楊和紀曉嵐都沒算到,粘古力還沒等到他們動手就已一命嗚呼了。
卻是這家夥被福長安和拿破侖揍出了內傷,福長安留下的陸戰隊員又將他給看押了起來,並未找大夫替他診治。
粘古力被關起來後身體便每況愈下,待陸戰隊員發現不妙時卻又聯係不上已出海的福長安,一來二去耽誤了不少時間,這粘古力可就被活活拖死了。
李楊這邊拿定主意殺他時,這家夥已死了三日有餘,消息也早已傳開,其沒被控製住的手下也已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報訊去了。
如此一來李楊和紀曉嵐的計劃可就被打亂了,他倆本想的是先將這幫碩鼠所為曝光,再由錢灃出麵以山東布政司的名義正式查辦此事,然後再殺雞駭猴。
雖然殺人這事是乾隆認可了的,可這明麵上的程序還是得走全套,否則必會落人話柄。如今一道程序沒走人就死了,局麵可就被動了,福長安必會被參個目無法紀濫殺無辜的罪名。
果然,半月後聖旨就到了,福長安被指目無法紀濫用私刑無辜傷人性命,著山東巡撫紀曉嵐即刻將福長安緝拿並押解進京,交由大理寺刑部與督察院三司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