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這樣一個多情可人兒(2 / 2)

“作者這妖精真是沒治了,就愛寫這種梗。”孟約再一想,連她這遊離在劇情邊緣的人,都深深感受到了作者筆下世界的各種雷狗血梗,男女主必然是深陷各種雷梗中無法脫身。

王醴雖也休沐,但下午仍有些事需去處理,沒坐多久便走了。王醴一走,呂擷英就衝孟約勾手指,道:“隨為師去畫室。”

孟約不明就裏,一路跟著進去,進去後,便見呂擷英取出一張本色羅紋楮皮宣紙卷來。孟約怎麼看怎麼眼熟,呂擷英不愛用太貴的紙,真要畫什麼作品時,會選擇珠光礬絹,所以這張羅紋楮皮宣紙肯定是她的。孟約思來想去,最近她用羅紋楮皮宣隻畫過一幅作品……

準確來,那不是一幅作品,而是一幅半成品——披風少女!

呂擷英展開紙卷,用鎮紙壓住,衝站在門口滿麵震驚的孟約勾手指:“怕什麼,為師又不會罵你,快些過來。”

孟約很有種在課堂上看黃書,被教導主任逮個正著的感覺,她戰戰兢兢地慢慢挪到畫案邊,訕訕笑道:“先生。”

“別一臉無辜相,你不無辜。再,為師不但不會罵你,還得誇你。這卷畫全得人物技法之精粹,且開前人未開這先河,畫人物就該如此,有骨有肉有皮有相。你看這眉目之間一點微羞,卻又帶著幾分‘妾擬將身嫁予,一生休’的破釜沉舟,神采之間盡是飽滿情義,令人盼著她能成,她能一世不遭無情棄……嘖,畢竟是這樣一個多情可人兒。”呂擷英接著又講了身段,露的不露的半露的,深入淺出把孟約在披風少女中展現的技法點出來。

孟約畫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那麼,她是提起筆來,就自然而然畫成這樣的:“偏偏我畫佛像還至今沒摸到門徑。”

“為師倒是知道你為什麼摸不到門徑,年年,你看你畫的佛像,眉目間都清清冷冷,卻總不自覺帶出一股情思來。不神佛有情無情,至少不該這般神思蘊情,為師老早便想,你若繪春宮沒準更甚唐伯虎,現在看來不是沒準,是肯定。”呂擷英認為這是賦。

孟約認為這是各種鮮活的肉體看太多,現代人對於人體的認知,比古人自然要更深入,且更普及得多。她就是光看雜誌,看各種鮮肉的寫真,也能對人體有足夠了解:“雖然我是很想超越唐伯虎,可名聲太不好聽,他敢,我可不敢。”

叫她畫個連環畫,署真名她都來,可畫春宮——寫《金瓶梅》的大手都沒敢留真名呢。

至於唐大手的春宮,那算什麼春宮啊,把藝術視角拿開,光從尺度上,遠敵不過現代那些黃漫。孟約的不敢,源於她看過的黃漫,她怕自己畫著畫著,畫風就越來越大膽,越來越露骨,畫裏的人就穿得越來越少。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叫人知道,她自己且放一邊,孟老爺的聲譽必會因此受影響。

呂擷英歎口氣,雖覺遺憾,但到底沒再什麼。

PS:春宮大手進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