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陰謀間相逢
白鷗第一次遇到厲遠仲是因為一場意外,隻是很久之後,厲遠仲才告訴她,那是一場摻雜了陰謀的意外......
“聰聰,我昨天在機場見到了齊楚,三年了,他看起來變了很多。”坐在對麵的夏萊安靜地看她一眼,斟酌之後小心翼翼地說到。
“哦?是嗎?”白鷗平靜一會兒後,語氣淡淡地反問到,似乎在問一件漠不關心的事情,托著咖啡的手傳來的輕微顫抖卻出賣了她的故作鎮靜。
三年----那些本該煙消雲散的往事又重新聚攏開來,她原以為可以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卻不料在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裏某個地方還是缺失了一角,碎裂開來的聲音抽痛著蔓延全身。
那時候,她曾嚴格要求自己,為的就是像齊楚一樣品學兼優。事實確實如此,不管是學習,生活,還是學校組織的社團活動,她都可以和他一樣輕而易舉獲得種種讚譽。
她曾經說畢業之後就嫁給他,夏萊那時候還開她玩笑:“哎,冰美人,那些個追你不成的豪傑們看到你為齊楚這副癡情的樣子,怕是又該暗自神傷嘍~”
然而,那樣的美好憧憬,卻從未想過,終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齊楚離開時她曾偷偷跑去機場,她就是不肯相信他那般絕情,可是當看到那架於30000英尺上空飛往英倫的飛機時,她終於相信隔著30000英尺距離的他,從此再也不會聽到她520英尺的心跳。
她永遠記得那一幕。他說:“白鷗,我們分手吧。”她問他為什麼,他表情冷漠:“我隻是不想再被這些無所謂的瑣事羈絆,你知道的,我要的從來不止現在這些......”
的不止這些?從頭到尾都是無所謂、是瑣事?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決絕的樣子和冷漠的口氣,他那樣急著離開她,從頭到尾竟是一眼都不想看她......
最在乎的人,往往傷人最深,越是表麵溫和的人,出口的話越是讓人致命。她因他,終是信了!
那年的生日她一個人坐在雪地裏整整一夜。當鋪天蓋地的眩暈感襲來時,她想她是不是要死了,可是她不想死,她的生命是另一個生命的延續,她怎麼能死呢?後來,她夢到了齊楚,他像以前一樣喚她“聰聰,聰聰......”
原來被擁抱的感覺那麼溫暖,現實裏她的齊楚從來沒有抱過她,她覺得自己中了毒,再不願醒來,原來貪戀一個人的溫柔可以甘願選擇萬劫不複......
等她醒來時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裏,夏萊衝她喊,“為了一個齊楚你就這樣啊?至於嗎?你怎麼這麼傻?”吼完之後就抱著她大聲哭泣。那場大病之後,她竟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樣子,她連哭泣的資格也失去了。
她瞞著母親在醫院養病,一病就是大半個月。那段時間她整天輸液、吃藥,無止息地發燒,咳嗽,囈語。這場病之後,她整個人就瘦了下去。從此以後,夏萊也再沒有提過關於他的一切,他從此也成為她生命裏的禁忌。
白鷗第一次遇到厲遠仲是因為一場意外,隻是很久之後,厲遠仲才告訴她,那是一場摻雜了陰謀的意外......
車流不息的紅綠燈交叉路口,因為前麵車子的一個緊急刹車,白鷗的車失控般地朝那輛頂級轎車撞了上去——追尾。
白鷗暗自心驚,自己車技拙劣不堪,不過還好沒有受傷,就算錯也是錯在對方,她餘悸之後抬步下車。
厲遠仲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幕,車門打開,而她慢慢抬起頭來,仿佛電影中的慢鏡頭,她就那樣如同一幅畫一樣徐徐展開來,他最珍貴的記憶珍藏就那樣如同潮水一樣席卷而來。她穿件黑色修身連衣裙,黑色鏤花高跟鞋,波浪狀栗色卷發,素肌勝雪,還是記憶中那副冷清模樣,隻是氣質卻有所不同,但是眼底那抹憂鬱卻始終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