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這樣。不是你先說讓我回家的嘛。”“你回家了,嫂子會不高興?你們又沒那個……”陳靜的意思是楊秀峰和廖佩娟之間的情感沒有破裂,回家之後的義務還是要盡到的。確實,楊秀峰在柳市開發區努力工作的三年中,與廖佩娟之間的情感似乎也就冷化淡化,但卻沒有破裂。楊秀峰埋頭在工作上,嶽父嶽母等老人也是支持的,廖佩娟心裏對楊秀峰有些失望但彼此之間的情感早些年就那樣了,如今楊秀峰顯得真誠的多,心裏也能夠接受。
到南方市後,廖佩娟也曾說過要到南方市來看看,楊秀峰卻說在這邊工作還沒有打開局麵,總要等工作稍有起色了,才能夠顧到她,廖佩娟也就不過來,再說,從省城到南方市七八個小時的車程,想著都讓人怕。
陳靜聽楊秀峰說要回柳市一趟,自然是高興,對楊秀峰在柳市裏的人脈有多廣,她也不完全知道,但主要的那些人卻是知道的,僅和大家要是能夠相互呼應著,省裏也有領導呼應,工作上也會順利。
從浴缸裏起來,兩人往觀景台去。這裏的觀景台比周英慧那邊要寬一些,也要方正些。兩張靠椅,中間是茶幾,臨落地窗那裏是一張六十公分寬的真皮沙發,躺著也能夠看窗外。到白天,往可以在這裏進行陽光浴,脫光了曬太陽也都不會給人看到。
夏季的大江到晚上更宜人了,隻是這一段,江麵不是繁華地段,江麵繁華地段在下遊。從這裏看,下遊一兩千米外,燈火輝煌,將天空都如同燒燃一般。
遠看著美景,心裏有種另一番感受。看著窗外,楊秀峰情緒高揚起來。讓陳靜跪到臨窗的真皮沙發上,麵對著窗外。
再去浴室裏泡,清洗著各自的汗漬汙物,躺在浴缸裏渾身暖洋洋的,陳靜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給完全蒸發。
回到新居,徐燕萍也就將應酬的厭煩丟開一邊。早就想著回來,隻是身在官場,根本不能有著自己的性子,越往上層,就越加講究工作的策略。大家都在一團和氣中將各自的心思表露出來,誰都是若隱若現,不會直白的。但效果卻很那個,要是沒有弄明白,沒有那種政治的敏gan度和靈性,肯定無法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存。
老師之前就討論過這種政治智慧,徐燕萍在柳市時也就在琢磨,心裏對到省裏來工作,還是有準備的。但真正到這樣的空間裏,才感覺到那個累。這兩天本來是其他人給自己祝賀,能夠升到副省長的位子,隻是,遇上的人不是單一的政治團體的人,初到省裏,和之前到省裏彙報工作,那完全是兩回事。
彙報工作自己主動地接觸領導,都是有目標的,而其他的人見到也會客客氣氣的,就算是另外的政治勢力的人,見到了也不會有過於直接的接觸。但自己進到省政府後,上上下下的人,今後都要應對。上級領導、平級領導、下級領導、一般幹部、各部門等等,看似履新但卻要將自己和大家之間的關係有一個初步的界定。
省政府這邊還沒有太得力的幫手,使得對省政府這邊的人也不盡了解。沈強之前倒是介紹不少,但一年前沈強卻到京城部委裏去了,使得省政府這邊就少了自己人。而這一年裏,省政府的變化不小,省長蔣國吉強勢站起,雖說和老師之間是合作結盟的關係,但自己在柳省裏明顯地打著老師的烙印,省政府這邊會不會認為自己就是老師在政府部門裏安插到代言人?
當然,事實上確實也是如此的。省政府這邊的人對自己有先見,也不能怪誰,體製裏從上到下都是這個調調。徐燕萍在柳市期間也玩這樣的政治遊戲,才使得當年肖建海在柳市裏毫無作為。柳省裏的派係雖說大體上是三足鼎立,但如今並不均衡,還是兩強聯手的格局,使得柳省的政治走向很明朗,也使得徐燕萍在省政府裏有有利的一麵。
見過了ding頭上司,省長蔣國吉對自己的到位,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度,但也不冷落。常務副省長寧致遠倒是熱情多了,那也是他所在地位子不同,並不就是他自己的態度。自己的分工還沒有定,徐燕萍心裏明白,省政府這邊完全可用熟悉工作等接口將自己的分工往後推,關鍵還是在周誠能不能往前進一步。
在這次的運作中,省長蔣國吉在自己上位的問題上,出力不少,也在柳市市委書記的問題上出力不少,但周誠要是無法順利晉升,今後在柳省的問題就會一下子複雜起來。周誠的任命出來後,自己在省政府裏的工作也就會明確的。而從自己的工作經曆看,也應該參與全省的經濟建設工作才是發揮自己的所長。
這一些問題都還要等幾天才會明朗,初到省政府裏,直接打交道的人也不會就多,隻是,所見的每一個人,都會在今後的工作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怎麼樣給自己定位,也是對自己能力的一次檢驗,蔣國吉或許對自己的每一個細節都會注意到吧。徐燕萍一直以來的工作臉譜,在省政府裏倒是很實用。平時到省政府來,笑臉著,領導和幹部自然會認為是自己恭謙,要求著省政府裏的人辦事。而如今,自己笑臉著,那就是領導的姿態、領導的藝術。徐燕萍早就將這種臉譜練出來了,此時,倒是順當地進ru角色。
高層的領導,心態上也會更平和些,他們麵對的人都是下層的領導,麵對的群體都是充滿政治智慧和領悟力的,麵對利益上都有著一致追求的人,處理工作和關係反而有簡單的一麵。不比與基層或民眾打交道的人,要惡聲大氣地罵人、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