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製裏,男女之事有什麼真不算什麼事,但有時候又是致命的。特別是男人在市裏有著很要命的對手,問題就不容忽視。如今溪回縣給市委這樣打壓,還不就是要通過打壓溪回縣來達到壓製市政府那邊,使得市委農工在市裏有更多的話語權,更好地將經濟建設工作的成就抓在手中?這些問題很容易看透的,也就使得他和自己在市裏都會有更多的關注,甚至於設計陷害都有可能。
理智有時候就顯得很無趣,但在體製裏走卻要時刻保持著理智才行。男人眼裏的意味很明顯,很惹辣,又有著挑釁,讓鄭雨蘇看著心裏很是不甘。覺得自己做事哪時候有過這樣徘徊猶豫?當即就想走過去,看他能夠做什麼。但腳卻是邁不開,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軟弱無力了。
就這樣對望著,楊秀峰見她不動,自然知道他會有什麼顧忌。這女人有時候大膽主動,卻終究是女人,又是那種有著理智的女人。對事情都會有自己的斟酌權衡,也會對後果有更多地擔心。
這樣的女人有很多好處,有時卻有讓人無話可說。
索性再刺激她一下,知道鄭雨蘇有時候激一激會有意想不到的衝動的。說,“怎麼,不敢過來,是怕我吃了你呢。”
“我吃了你……”鄭雨蘇回嘴,說了後臉更是紅熱。
…………
兩人都沉浸在那種劫後餘生的餘韻裏,這時,一陣電話鈴響,將鄭雨蘇驚嚇得差點就掉下辦公桌了。電話鈴聲節奏不變地在響,鄭雨蘇也就回過神來,要下桌麵等男人接聽。在辦公室裏,男人總是要做他的工作的。
楊秀峰卻沒有就讓她走的意思,而是示意她將電話聽筒給他遞過來,鄭雨蘇見他這樣,心裏也是有些怨言的,隻是,拗不過他。將電話聽筒拿在手裏,就聽到了電話裏周葉的聲音,鄭雨蘇嚇得差點要掉落了聽筒。楊秀峰將電話接過去,淡淡地說,“什麼事,說吧。”
鄭雨蘇和他相隔得進,幾乎是摒住呼吸。但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卻是聽得分明:“老板,我還在經開區裏。財政局辦公室主任周嫻來電話請示,說是要給老板您彙報市裏教師工資的問題,說是您之前交待過的。”
“嗯,知道了。”楊秀峰說,周嫻之前對他曾有什麼意思,楊秀峰自然明白,此時一個人到市政府裏來彙報工作,也知道她的用意。市財政局的人事調整的可能性非常大,楊秀峰在其中的話語權自然不容忽視,隻要能夠得到楊秀峰的認可和支持,對周嫻說來或許就是晉升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她自然不會錯過,多大的代價對她說來都是願意付給楊秀峰的。
“老板,那……”周葉不知道領導是要見她還是不見她,隻得落實下來,“周嫻已經在市政府裏了。”鄭雨蘇聽到周葉這句話,心裏更是擔心,就怕周嫻進來後看到什麼,以她對財政局周嫻的了解,這女人心細得很,非常敏銳,又能夠舍得自己的資本,不惜將自己的姿色作為資本讓男人們用的。要是從姿色上說,鄭雨蘇知道周嫻不比自己差,真要是纏著男人很容易得逞的。
此時卻不知道男人會怎麼想,何況,涉及到工作了,自己也不能夠給男人出主意。但心裏還是希望男人拒絕,讓周嫻進來撞見,那不是將他們之間的關係給泄露出去了?卻聽得男人說,“你讓她等五分鍾後進來吧。”說著,也不等鄭雨蘇有什麼反應,當下將電話交給她而放回去。放下電話,鄭雨蘇才意識到自己在裏麵隻有五分鍾,五分鍾能夠做什麼?收拾自己都怕來不及的吧。
“怎麼是好?”放下聽筒,鄭雨蘇不由地緊張起來,要將男人推開好下了辦公桌整理。楊秀峰卻沒有就要放開的意思,兩手將鄭雨蘇摟緊了,讓她附依在自己更緊些,當下用力,將她抱離了辦公桌。鄭雨蘇察覺後,手也摟緊了他的肩頭。
兩人快步地走進辦公室裏的衛生間去,在周嫻到來之前,要清理好,用水洗自然是最快的。
但男人似乎還不甘心,不肯就放開。鄭雨蘇見時間已經沒有了,隻得很起心思將他推開,站起來,說,“對不起,真沒有時間了。周嫻就要進來了,讓她看到這麼得了?”男人就將她的手捉住,讓她握注,說,“我不管,反正你要負責。”“怎麼行,周嫻就來了呢。”“她來她的,你完成你的。”
“不行,別胡鬧了,好不好?求求你呢,要不等你處理好工作,我在賓館裏等你。”鄭雨蘇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先按撫住男人,誰知道這人橫蠻起來根本就不顧什麼。
鄭雨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周嫻也就剩下一兩分鍾就到了吧,或許,她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外,在張耳聽著辦公室裏是不是有什麼動靜,或有誰在辦公室裏彙報工作的。
自己就算藏在衛生間裏隻怕都不安全,能夠讓周嫻更疑惑,她一旦疑惑起來,肯定會在外麵某一個角落裏等著看,是誰從市長辦公室裏出去。一旦給周嫻看出些名堂來,會在市裏攪出什麼風浪或又一次挾持他,要什麼來交換?
鄭雨蘇平時雖說果敢幹練,但此時男人還在纏著她,要是這時候兩人在外麵辦公室裏,她倒是有信心在周嫻走進來時,鎮定地將自己的神情調節好,不讓周嫻看出多少來。但此刻,男人還在夾纏不清,不肯就此放手,也就讓鄭雨蘇心神大亂,想到的都是給人撞破後的種種不堪來。
楊秀峰迅即地處理了衛生間裏的事,拉著鄭雨蘇到外麵來,他的手還是握注鄭雨蘇的手不讓她放開。鄭雨蘇此時已經沒有了主見,完全盲從地跟著他的動作。在關鍵時刻,還是男人要鎮定得多,當然,楊秀峰的身份不同自然能夠主導兩人之間的事情。
周嫻這是第一次單獨到市長的辦公室,自然不敢有絲毫放肆,甚至不敢抬頭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那個人。心裏就算有萬千的想法,也要慢慢地先查看領導對自己的態度。如果自己太冒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周嫻自然明白。麵前這個人,敢用人,對支持各種的人提拔使用根本就不會顧忌其他的人會怎麼想,而如今,他在市裏已經有足夠的影響力,再要提拔使用那一個人就方便太多。莫春暉、鄭雨蘇、張為、丁啟明、周葉、龍昭華等等,還有更多的人都可以列出來。
對這些人的啟用,據周嫻暗地做工作莫清了大致情況,都是因為工作上的任用而提拔起來的。似乎都沒有任何利益上的交換,當然,這些人如今乃至今後,又有誰還不聽他的意思去做工作?這種利益所在大局麵上的,而周嫻也看到市長對財政局的不滿,對唐玉的存在隻是暫時還沒有動而已,李建更是如此,時機成熟了後,一定會用另一些人來替代現有的這些人,甚至包括自己這個財政局的辦公室主任。
自己也唯有這有大動作之前,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甚至立了功勞,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目前的位子,或許還有再進步的可能。但麵前這個男人又是一個無法揣摩透的人,心黑手辣,在市裏可算得是殺神。要不是他的到來,怎麼可能發生這一係列的變化?從最初對何磊的AA製會餐,就給何磊這個市府辦秘書長一記響亮的耳光,還是當著大家的麵前所打,對唐玉的獻殷勤給了又一計耳光,周嫻也是得知內情的。唐玉曾在她身上發泄那股怨氣,卻不敢對這個人有什麼恨。
再之後,在溪回縣裏從田文學下手、繼而是李潤這樣的老資曆的領導,後來波及到麵更廣層次也升到市裏主要領導級別。黃國友等人的雙規、陳丹輝的自首,說到底還不就是麵前這人所作的手段?至於新市委書記的到來,或許有人會看好,但周嫻覺得自己的直感告訴她,隻有麵前這個人,今後才會是南方市的真正主宰。在這一點上,周嫻倒是覺得唐玉有些獨到的眼光,他也認準了楊秀峰而不是看好市委那邊。
但就算是看清楚了,卻不代表自己就能夠得到好處。好在之前市長提到要過問市裏各縣對教師工資的情況統計,周嫻也就找到了一個晉身的機會。這樣的機會說起來也是很忌諱的,各縣對教師工資的卡與克扣的情況各異,也都是與各縣的經濟情況相關的。就算是中央下撥部分,一些縣也找到各種借口進行克扣。這些錢,換一種方式就從縣財政裏轉到另外的去處,而這些去處,大多又是給縣裏的一些領導作為辦公的經費花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