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峰在省裏認識的人,多在省府這邊,省委的人基本都不認識的。當下連忙躬身說,“田書記,您好,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請您多批評。”
田戍東就露出些笑容來,隻是那笑容有些難看,說,“楊主任是聽說過我的惡名了吧。老蔣要培養的人,我還是不批評為好。”蔣國吉也就笑了,說,“人雖不錯,還需要多琢磨啊,該批評就得批評,要不會有什麼出息?”說著看著楊秀峰,既有褒獎承諾也有警示的意思。
這時,另一台車進來,從車裏下來一個女-人,楊秀峰看著有些熟悉。等她走近了,和蔣國吉等人招呼時,已經回憶起她是誰了。這女-人叫沈贄,之前和徐燕萍一起在省城裏見過的,是一個大富婆。沈贄和蔣國吉等人都抱了抱,蔣國吉還在她那翹著的臀上拍了一記,顯得彼此之間關係不淺。雖說關係不淺,但卻不是那種關係,也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沈贄和侯秘書握手招呼,那種距離感就出來了,楊秀峰年輕自然給他們的第一印象是跟班的。走到他麵前,沈贄見麵生也就不準備招呼,楊秀峰卻主動說,“沈董,您又見漂亮了。”沈贄見轉眼看著他,繼而看著蔣國吉。蔣國吉說,“如今柳市開發區商機不錯,是不是有興趣也跟風做一個項目?要是去,就的跟他打交道的。楊秀峰,柳市開發區主任。”
如今的柳市開發區也因為華興天下集團的意向而變成熱點了,沈贄自然清楚,當下說,“記起來了,上次一起在省城裏吃過飯,那回你有沒有將你那美女領導照顧好?”說著就有些戲謔之意,楊秀峰自然不敢說這個問題。說,“沈董要是有興趣到開發區來做項目,我一定親自為沈董跑腿。”
“親自跑腿啊,那倒是值得去看看,這麼好的帥哥。”沈贄說著,用手在楊秀峰的凶脯上點了點,似乎在看他身板是不是結實。
走到樓上,之前的兩人也就到走廊迎候著,也都是現就約好了的人。蔣國吉也就將楊秀峰引見給那些人,雖不多說什麼話,也不多楊秀峰做什麼評價,但顯然是將他容呐在自己周圍了。好好工作,今後也就可以在這個圈子裏混跡。
吃喝之際,楊秀峰也就給各人敬酒,將自己的姿態放低,大家也不會就小看了他。雖說目前就一個正處級的而已,政治資源不多其他資源也少,但蔣國吉認可了的人,今後會有多大的前程,自然不能夠一言而定。聊了一會,沈贄就提出要打麻將。其他的人也就響應著,蔣國吉沒有其他愛好,也就愛在閑暇時打幾圈。
進到另外的包間裏去,打麻將的角色已經夠了:沈贄、蔣國吉、田戍東和之前在大廳裏抽雪茄的那位。楊秀峰還輪不到上桌的,但如今能夠和侯秘書一起幫著打幫手,做做後勤工作,給眾人倒水遞煙的,也就是他融入圈子裏的第一步了。
打了一圈,旁邊也有空位子留給在邊上看的人坐,沈贄背後就有一張。見楊秀峰在看田戍東的牌,而她一連將近十把牌都沒有叫聽,當下就說,“帥哥是不是過來幫幫我?要不過來莫一莫手,也改改手氣的。”楊秀峰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平時對她也沒有什麼了解的,也不敢亂來壞了自己的事。怕蔣國吉認為他不穩重,心裏有那印象之後,自己患有什麼奔頭?
那個抽雪茄的就說,“沈董你這是在撒餌要釣大魚呢,牌桌上有話說是:一釹三男,躺著數錢。最後的贏家還是你啊。”
沈贄就說,“胡說什麼呢,讓帥哥誤會我不是?躺著數錢,那是什麼啊。”說著看著楊秀峰,見他不動,當即伸手過來拉他,“老蔣,把你這個人借我幾天成不成?”
“你到開發區裏辦一個項目,你還不就聽你的了,你也不在乎那點錢的。”蔣國吉笑著說。
“好,那就這麼著吧。楊主任,你覺得我在開發區裏做一個什麼項目最適合?”說著將楊秀峰拉到身邊去,和她一起打牌,說是要討論項目的事情。
直到散了局蔣國吉才單獨將楊秀峰留下來,在包間裏間斷地說幾句話,要他先將開發區那不的工作做好。楊秀峰得到這樣的認可,心裏也知足了。
散了牌局,人都還沒有走。蔣國吉單獨見了楊秀峰後,也就離開。這段時間太工作也特別多,就算休閑下也不會有完整的時間段。等蔣國吉離開,大家將他送上車,目送著車走後,留下來的人們也就活躍多了。
會所裏可玩的項目還多,也都不急著走,也就要享受一番。楊秀峰的目的已經達到,與留下的人雖說也都有交往的必要,特別是田戍東。他在省紀委裏,副書記也是為高權重的任務,自己要走進這個圈子裏,能夠得到他的認可可不容易。但認可後,今後在仕途上也就會有很大的幫助了。沈贄這個女-人有些惹不起,對自己似乎有種調侃的意思,自己可不想做他的小白臉,讓她來玩。但她真要在柳市開發區裏進行投資做項目,卻又不能拒絕。
想來想去,還是得離開為好。當下準備交會所的人將車開過來,卻聽到沈贄在背後說,“楊大主任,不想陪我們再喝一杯?就算不肯給我麵子,田書記的麵子可是夠大的。”她這一句話將田戍東抬出來,楊秀峰還真不能夠就走。
田戍東在蔣國吉走後,身架顯然地就高了些。在體製裏走的人,也就有楊秀峰了,沈贄和另外兩人都是商業上的,田戍東也不會直接管著他們。隻是,都在圈子裏,彼此都要借著對方的資源讓自己有著更為寬闊的平台。
“沈董,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為您、為田書記、老董服務,哪會不珍惜?再說,我要是服務好了,討得沈董高興,大筆一揮,我們開發區的項目就多出一個大項目來,那可是我實實在在的功勞了。”楊秀峰說。
“廢話少說吧,都回樓上去。”沈贄說,卻看著楊秀峰覺得很好玩似的。往樓上走,楊秀峰也就跟在一行人的身後。田戍東話不多,或許是在紀委裏習慣了,這是職業病,見任何人都想逼使對方將心裏話說出來。
回到三樓大廳裏,沈贄說,“現在好了,大家都放鬆些。你們男-人都叫上美女陪著吧,不要擔心我會說出去,你們玩你們的,見多了。”之前抽雪茄的那個老板就笑著說,“在外麵應酬,免不了就會有美女、美酒,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成為一種習慣,身邊要是沒有了美女,就感覺到一種失落,感覺到自己在首頁上就落後了一般。你們是不是也有這感覺?”
“歪理。”沈贄說,“男-人貪心不足吧了,找這些理由來掩飾,有必要嗎。”說著,走到楊秀峰麵前,說,“男-人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吧,我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那能力。”楊秀峰聲音低,大廳裏有音樂聲,他的話田戍東等人也就聽不到。沈贄也壓低了聲音,說,“其實,女-人也一樣,隻是女-人更感性一些,總期望著要找一個愛著的人來給他。卻不明白男-人是將占有為目的,愛隻是謊騙女-人的手法而已,而女-人卻將愛作為目的,聽不得幾句好聽的話就信以為真了。仔細想來,這完全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卻又要交接在一起。”
“沈董,高見。”楊秀峰說,才不想和她討論這些問題。見招待端著盤子走過來,也就招手讓他過來,說,“沈董喝點什麼?”說著是要幫沈贄拿,自己拿來一杯紅酒。沈贄見他拿了紅酒,就從他手上接過來,說,“女-人多喝些紅酒好養顏,你一個男-人的該喝白酒才是。”
兩人碰了一杯後,楊秀峰準備去給田戍東敬酒,得多和他聊聊才是留下來的意義。沈贄卻說,“楊主任,之前在省城裏見你,你身邊的大美女這時也在省城裏吧,你不陪她啊,要不要將她也接過來?在這裏,你們就可以更好地溝通溝通。”說到“溝通”時,沈贄就露出那種曖妹的意味來。
“沈董,那位要是知道我在這裏,還不將我從開發區主任位子上直接扔出來了。”“不會吧,不說工作上的能幹。就你這樣帥氣,哪一個美女舍得這樣對你?就不知道那種事能不能幹……”沈贄說著直接看著楊秀峰,楊秀峰也不惱,沈贄這種女-人肯定不會想麵前這種情狀的,也不知道會隱藏多深,要不哪會將公司經營得這般,變成身家巨億。
見楊秀峰不往下說,沈贄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和楊秀峰是第二次見,但如今他已經得到了蔣國吉的認可。從今晚蔣國吉的做法裏,他也就將是圈子裏的成員之一,自然不能夠對他怎麼樣。今後在利益上彼此都是一致的,誰知道他過些年會升到什麼樣的位子上去?華興天下集團到柳市開發區後,會給麵前這個人帶來多少資源,蔣國吉能夠將他接收在身邊還不就是看在華興天下集團引發的效益?沈贄見他也還沉穩,就不再逗他,說,“不要再陪著姐了,該到田戍東那邊去聊聊。”
田戍東身邊坐著一個女子,女子是會所裏的,穿著統一的製服。隻是女子榮光逸彩,又透著清純之氣,看上去隻有二十少出頭的樣子。楊秀峰不敢直視女子,到不是為女子的容顏,而是怕田戍東對自己有什麼想法。端著酒杯到田戍東麵前敬了酒,將杯裏的酒一口喝下,說了些奉承的話。田戍東對麵是那個抽雪茄的,另一麵是先前最早到大廳裏的。也就空出一張沙發來,田戍東指著沙發說,“坐下說吧,你陪著沈贄這個女-人說話,總會吃虧的。”其他人也就笑起來。楊秀峰弄不清田戍東指的是什麼,相比較而言,沈贄雖說也算是大美女的,容貌雖沒有像徐燕萍那般突出,卻也不差。可在男-人眼裏,她比較年歲不輕,楊秀峰要比她小,和她在一起就不如和會所裏這些小女子在一起更激起男-人的那種餘望。陪沈贄也就是一種吃虧的表現了,楊秀峰更理解為田戍東等人都知道沈贄的厲害,自己莽撞地接近她,哪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