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這邊可做的工作還很多,在省府辦公廳裏,楊秀峰目前就有名正言順的名頭去竄走。柳市開發區的一些工作,可以直接到省廳裏來討一些主意的,而沈強目前就是省份辦公廳裏的主要領導。
楊秀峰花一天的時間,在辦公廳裏一些部門中聯絡情感,效果也是很不錯的。柳市開發區已經得到華興天下集團的考察,今後會怎麼樣,大家也都有較樂觀的評估。當真華興天下集團過來入駐龍,這個開發區主任的身價就會更高。甚至,省廳的一些人已經將他放在這樣的位子上,楊秀峰在省裏也才會給人看得重。
對於和省裏聯絡,這些部門裏的人,多聯絡情感,雖說對今後在政治立場的影響甚微,可對今後到省裏來辦事卻是非常有效果的。熟人辦事和陌生人辦事,那效率不知道要高幾萬倍,而體製裏的人卻人人都認為這些是正常的,也是人之常情。他們會將手裏的權力來演化為給自己的利益和便利,操縱起來卻認為是個人情感。
不過,辦事人員的情緒情感在工作中肯定會影響到辦事效果,也不會有誰對此說什麼不是,都會覺得人人都有情緒的,誰又能夠將工作和感情割裂開去?因為有情感,才會愛崗敬業菜戶在崗位上發揮主動積極性。楊秀峰了解這些都,可在柳市開發區裏卻要求職工幹部,要想國外那種做法,將個人情感和職位職責分開來對待,情緒不好寧可請假空處職位來,但工作不能夠讓情緒影響到絲毫。一旦有影響,楊秀峰會毫不猶豫地將獎金扣除,在開發區裏可以這樣要求,可跳出來後,楊秀峰也能夠適應體製裏的那種家天下思維,把自己的職業位子,看出是他本人的特權來對待的變太心態。
國人這種工作素質,不外乎是上行下效,根子核心在哪裏就不好多說了。
也就因為此,要做更多的工作之外的工作。
楊秀峰對這些也熟悉套路和方式,在省廳裏走動,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一天就這樣很有收獲地過來。
一覺醒來,楊秀峰將自己打扮得更精神些,也不跟龍敏莉說要做什麼事,開著車就走了。從京城過來的航班,是上午九點到站,自己要去接機,蔣國吉帶著侯秘書從京城回來,歉意天就將行程跟他說了,讓他到機場去接機,楊秀峰也就知道自己得到了蔣國吉進一步的認可。能夠接機可不是圈子之外的人做的事。而蔣國吉這樣省裏重要的大佬,更是如此。每一個小小的舉動中,都會暗示著一些事情,也會牽發著一些事情,其他人也會從這些小小的舉動裏看出一些事情來的。
楊秀峰自然也能夠體會到這一點。至少說明兩點:一是華興天下集團在柳市開發區的考察結果有更利好的傾向,蔣國吉到京城裏也是朝這方麵努力的,他做的工作或許得到了一些較為明確的暗示,這樣,見楊秀峰也就是要有進一步的工作跟他說的;第二自然是表示對楊秀峰的認可,蔣國吉這樣的人,一舉一動都會有著周密的安排的,不是誰都能夠到機場去接機。
楊秀峰知道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自然將十二分精神打起來。省裏主要負責解決建設的工作落到蔣國吉肩上,而華興天下集團入駐柳市開發區之後,開發區在省裏的地位就截然不同的。蔣國吉要掌控好這一塊,自然也要人幫他直接控製著,接受楊秀峰進入他的體係裏也不會有太多的阻力。目前楊秀峰在柳市裏都沒有進入誰都陣營,對蔣國吉說來就會少了些顧慮,而與楊秀峰的幾次接觸中,也會體會到楊秀峰在工作能力上、在處理方方麵麵的關係上那種能力,這樣能夠辦好事的人誰不想手下多出幾個來?
但能不能真的接蔣國吉接收並成為他身邊主要的人手,目前隻有侯秘書還能夠幫一些忙,但這些幫忙也都是不能夠影響到決策的,主要還是要蔣國吉看中了才行。這次來接機沒有多談及工作上的事,但也可以將自己對華興天下集團的事計劃怎麼辦還是可以彙報的,也許蔣國吉會聞到自己這個問題。楊秀峰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看法,當然,蔣國吉到京城裏,這一趟做什麼樣的工作也不難猜出,可要不要多嘴來顯擺一下,那也的看情況而定的。一些領導是不喜歡下麵的人太聰明,有些工作可做,甚至做了後有很大的績效,可不一定會說出來,領導有自己的安排和布局,有時候說穿了就會壞事,讓領導意味不是一個穩重的那個藏事的人。
從省城到機場有二十多公裏,雖說是高速路但卻跑不出多少速度來,車多,再說時間也不是很緊,不用拚命趕的。楊秀峰控製著車速,邊走邊清理著一些思緒。蔣國吉之前雖說也是在抓經濟,但隻是一般的副省長,在省裏也沒有多少人就看好他,但換屆之時卻出乎意外地升到了常務副省長,這時主抓經濟就有了很大的變化,人們也從他的崛起裏似乎找到了一些根源。在京城裏,有著看不清但很得力的根子。也因為這京城那邊的力量,使得華興天下集團會選擇在這樣的時機裏對柳省這一地域進行發展規劃提前進行了。
具體的事情楊秀峰也都不清楚,侯秘書也不會說這些事,但楊秀峰在做華興天下集團的引進工作,卻是能夠體會到其中的變化,也就能夠猜想到蔣國吉這個大佬的一些事情來。隻要他不在省裏哪一個具體的陣營裏,那麼接受自己加入圈子相對說來就更容易一些。
但今天這事必須要隱秘地進行,隻是你不能夠做到隱秘,也是不得而知的,也不知道省府裏會不會派人來接機。
到了機場外,將車停好,估計省份這邊也會安排車過來接蔣國吉的,隻是沒有找到那車,再說,此時自己找過去也沒有什麼好的借口,會讓人誤解為自己要顯擺與省長之間的關係,給弄出誤會了反而不好。楊秀峰也就坐在車裏等著,心裏也在想,今天這事要什麼時候跟徐燕萍講才更合適。
自己每做一件事都會跟徐燕萍說的,但這次臨時要來接機,卻覺得等見到蔣國吉後,基本弄清他的意圖之後,在跟徐燕萍說,或許更有利些。萬一蔣國吉沒有任何意圖,就簡單的接機而接機,自己說出來不就那個了?
開發區那邊的工作如今正在按既定的方向努力著,市裏正在為改變周邊縣市的發展速度而規劃、落實和工作。楊秀峰不好直接參與市裏的事情,但卻想讓他之後和王超兩人在這一次提速建設上多得到一些政治資本,這樣也就能夠顯露出他的實力,使得圈子裏其他的人也都安心,不會給肖建海更多可乘的機會。徐燕萍在市裏目前也不能夠公開就支持楊秀峰這一陣營的人,但被動接受或帶著示好的動機來做一些事情,也是能夠的,她在市裏自然會有周全的安排。
而自己,隻要能夠得到蔣國吉認可之後,在市裏也就能夠為滕兆海、胡丹等人公開要機會了。自己等華興天下集團的事定下來,接下來也就看這樣在第二階段的工作上,大加傾向於他們的身上,也能夠利用這些資源來和肖建海、徐燕萍換取更為多方麵的資源,實行平等交換,這樣來促成自己在柳市裏的中立立場的認可。
事情雖說規劃的好,但你不能變成事實,卻是要看機緣的,也要看各自的努力。
就算在處理等著時間一分分地過去,也不覺得枯燥,隻是心頭還有很多理不清的東西讓人煩的,在市裏所作所為,那也是給形勢所迫,從內心說來,如今更新單純一些地做一些工作,這樣才覺得個人的價值更能夠得到體現,自己的努力也才更有意思。隻是在國內這個大染缸裏,就這樣環境,誰在裏麵都得給染出不同的顏色來,誰都不可避免。
索性將這一切都拋開了去,搖搖頭,放出音樂來聽,楊秀峰不由地想到跳舞。也就想到了徐燕萍在酒吧的輕音樂裏慢慢搖曳,慢慢地感受著對方。等什麼時候才算是將華興天下集團的引進工作定盤下來?到她辦公室裏去彙報工作,那是極有誘或力的。
機場規模大,如今的航班比較多了,起起落落的飛機轟鳴聲還是能夠從車外傳來。楊秀峰看著時間,雖說還有二十分鍾才是飛機降落的時間點,等蔣國吉和侯秘書兩人走到大廳外,至少還要半個小時,但他卻走出車外。要做適當的準備,楊秀峰也就先到衛生間去,解決問題,再將自己衣著和頭發都弄好。也就往機場出口那邊走去。
有人出來了,外麵就有好些人舉著牌子,楊秀峰估計蔣國吉和侯秘書不會走在人流之前,也就不慌,等人流走得疏散些後,果然見侯秘書跟在蔣國吉之後走出來。接機的人已經少了些,此時,楊秀峰也就看見了省廳裏果然拍人過來接機的,是省廳的一個副廳長,之前也熟悉的。楊秀峰招呼後也不多說,等蔣國吉和侯秘書走出來了,大家心裏也都明白。
蔣國吉見到楊秀峰,隻是表示了下,看不出什麼來。而侯秘書卻給楊秀峰一個暗示,這暗示代表什麼意思,誰也不知道,或許侯秘書自己都不明白的,但他和楊秀峰兩人卻又都明白這。隨著人流走,楊秀峰和副廳長也都接近了侯秘書他們,副廳長接過侯秘書的一個行李箱,楊秀峰則將侯秘書的一個行李大包拿過來背著,侯秘書在他肩上拍了拍,楊秀峰感覺到他的善意。
和蔣國吉招呼後也就跟在身後走,人流裏走動著不好多說話,很默契地楊秀峰走在最後,和省廳裏的一個幹部並排。到停車處後,楊秀峰的車沒有停在這邊,副廳長隻帶一台車過來接機的,楊秀峰也不好去擠。那一台車裏坐著侯秘書、蔣國吉和副廳長後也就剩下一個空位了。工作人員負責開車,楊秀峰再擠進去也能夠擠得下,隻是這樣未必是好。楊秀峰不知道要怎麼辦,站在車外等領導的意思。蔣國吉似乎知道了,對侯秘書說,“你就和小楊到他那邊車上擠一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