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們自然不會去理會那些細碎的事,走進書記辦公室裏,毛達和、徐燕萍和錢維揚三人各自坐了,秘書給領導泡了茶也就出去。毛達和心裏自然是不怎麼愉快,從昨天在邊界處接到省裏異性之後,就接連碰壁,這個副省長丁翔遠要不是要進省委常委裏,毛達和也不會出頭去接,這一次的工作主要是市政府那邊的事,但作為未來的省委常委產業之一到轄地來,要是不去接讓他給惦記了,兩年後自己肯定要挪窩的,倒是從中給自己賽一點什麼,那就夠受的了。誰想會遇上這樣的事來?見到之後不愉快,反而更不好就丟下走了,讓領導以為自己不能受批評,傳到省裏去那就更不好。這點毛達和心裏清楚,所以一直捏著鼻子忍著這口氣。
這時候送走瘟神回到辦公室裏,心氣也不會就此平靜。但細想起來,丁翔遠未必就有多少惡意,隻是他那種做法讓人無法下台。這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但不說肯定也不行的,至少在市裏要形成統一的思想,在市裏對這次副省長到市縣視察,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宣傳。要是市裏一言不發,反而會讓人誤以為省領導到市裏後對市裏的工作很不滿意,對今後市裏工作開展是很不利的。
在車上毛達和就想好這事,才會在一回市裏就將徐燕萍和錢維揚兩人找來通氣。但真正坐下來還真不好說,徐燕萍在整個過程中,算是比較配合的,但卻也是最受丁翔遠見待的人。其中有沒有什麼奧妙,誰也不知道。很明顯,丁翔遠這回到柳市來的意圖就是要給柳市這邊撐場麵的,但真到這裏後,對市裏的打擊卻不小,是不是有意這樣做?看著又不是,更像是他在張揚著未來常務副省長的個性。
書記辦公會的人員不怎麼固定,屬於即時性的會議,這次通氣還要等兩個人來,那就是副書記周賢民和宣傳部長馮剛。錢維揚一直都話少,這時沒有說話就很自然,徐燕萍是女人她沒有說話也算正常。
毛達和將水杯裏的茶喝了些,見淺了,也不忙加水。看著另外兩人,說“燕萍市長、老錢,周賢民同誌和馮剛同誌還要一點時間才過來,我們就先議一議吧。”周賢民和馮剛就算過來參加這會議,也不會多發表自己的意見的,省裏到柳市來的情況也就三個人最熟悉。三人先議一議,等兩人到後再討論下,形成決議就成。這一個會不涉及到人事,也不涉及到對市裏的重大決策,等不等也都關係不大。
毛達和說著就看向兩人,徐燕萍一如平時,笑臉還是那麼地鮮,而錢維揚卻是臉沉著,卻沒有那種陰陰的感覺。在書記辦公室裏,也不會將那些做給下麵人看到拿出來。兩人卻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想等毛達和先說,定出調子來。
遲疑一陣,毛達和說“燕萍市長,還是你先說說,年輕些,思想更能夠跟上形勢些。”毛達和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對丁翔遠的行徑有著不滿,但卻不能夠說出來,就這樣側麵表達一下。
“書記,您的思想就很前衛,我覺得不僅要學習您豐富的工作的經驗,也要學習您接受新事物的開放意識啊。”徐燕萍笑顏綻開地說,就像每一個字都發至內心的話一般,給人一種信賴感。毛達和已經聽多了,自然能夠免疫,但對於她的話還是覺得舒坦。
毛達和搖搖頭,沒有說話,卻依舊看著她,但卻又像是看人時的焦距不在徐燕萍身上,但卻表達出那種要徐燕萍說話的意思來。
“書記,我不知道省領導到市裏來,是不是另有什麼目的。對領導的一些做法也不好多說什麼,可我卻認為省裏領導對我們所做的山野水果開發工作是肯定了的,這就是肯定了市委帶領下全市共同努力的成果。”
還有什麼比領導肯定了所作的努力後取得的成績更重要的?之前所做的努力,除了要在領導麵前露臉,在領導麵前獲取好印象外,核心的要事就是讓領導肯定之前的工作。徐燕萍將這話一說出來,毛達和心裏也就好受了些,這事三個人心裏肯定都這樣想,但卻要一個人率先說出來,毛達和之前很丟臉點麵子,要是讓他來說這話,就更丟臉麵的。
毛達和沒有立即借助話來說,錢維揚在那裏自然知道這時該自己說了,說“市長的說法我讚同,市裏的工作和成績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建議,對工作中表現突出的幹部要進行表彰,更能夠激發幹部的工作積極性。”
“這個意見我讚同。”毛達和說,錢維揚心裏就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