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 / 3)

從家裏出來,緩緩想到以前不管多忙多累,都是自己做家務,侍候春風,想不到春風能這般做小伏低。

下午下班回來,春風已接了朵朵回來,朵朵在客廳做作業,春風在廚房做晚飯。緩緩心裏又有些不忍了,春風雖說沒啥出息,可在外打工的錢從不亂花,都交給她了,他還是為著這個家的。緩緩脫了外套到廚房幫忙,春風說:你別動手了,洗洗手了,準備吃飯吧。緩緩說:要是我們有了自己的花卉種植基地,每天都能這樣一家人一起吃飯,多溫馨,就不會各分東西隨便對付一口。春風翻著鍋裏辣椒炒瘦肉,不說話。

晚上,等朵朵睡著了,緩緩抱著春風的腰,又說起花卉種植基地。春風這一天聽這事兒,耳朵已經聽出繭了,他知道這個時候隻聽不發表意見才是上上策,當緩緩的手劃過春風赤裸的胸前,春風再也忍不住了,翻身把緩緩壓在身下。事後,緩緩頭靠在春風胸前,看著夜裏的虛無,無限憧憬地說:等我們有了自己的花卉種植基地,也就是有了自己的小小的一番事業,再也不用到處給人打工,看人的臉色,老板今天需要你了,把你捧到天上去,不需要你了,把你踩在腳底下,等我們有了錢,我們也換套好點的房子,你也可以買車子……春風,春風。緩緩輕拍春風的臉,春風已經睡著了。

緩緩隻要一落家,就跟春風嘮叨貸款的事,她已經打聽好了,隻要春風和她帶上身份證,結婚證,戶口本和房產證到銀行辦理抵押,就能貸到錢。春風的耳朵已經磨出了繭,緩緩在家,他就裝聾作啞,反倒是勤快了不少。任由緩緩嘴裏說出了花,又是賺錢了讓他管錢,又是他想幹活就幹,不幹活都由他……他就是不搭嘴。

半個月後的一天,緩緩下班回到家裏,卻見客廳裏放著春風的行李箱和出門的包。緩緩疑惑不已,沒聽春風說找到了活呀。春風從廚房出來說:回來啦。緩緩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你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快就找到新工作了?春風心情倒是很愉快,說:原來一起共過事的一位同事在湖南,他廠裏要人,我訂好了車票,明天去湖南。緩緩氣極而笑:以往你失業在家,一玩幾個月,屁事不幹,這次倒勤快,洗衣做飯,接朵朵上下學,像變了個人似的,而且還悄沒聲息地這麼快就找到活幹了,鄭春風,你行啊。春風忙陪笑道:這不是要養活你和孩子嘛,別拉著臉了,快,快洗手了吃飯。春風又對客廳一角自個玩著積木的朵朵說:朵朵,別玩了,洗手了吃飯吧。緩緩說:你不是就舍不得拿這房子做抵押嗎?春風陪笑說:瞧你說的,我不是為你們母子著想麼,你說這萬一要是賠了,咱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了。緩緩說:去,去,去。春風去廚房端菜,緩緩不忘倚在廚房門口嘲諷:你倒是全國各地都跑遍了,看你老了,跑不動了,還怎麼辦?春風端著菜從緩緩麵前走過。

晚上,春風又在枕邊安慰緩緩:不是我舍不得拿這房子讓你去做抵押,而是我不願你那樣去拚,去折騰,你說你一女的,安安逸逸找個輕鬆點的班上上,照看著朵朵,咱不求什麼富貴,安安逸逸平平安安就行了。你說,那麼大攤場是咱倆弄得來的嗎?這萬一要是……緩緩轉過身去,給個後背給春風,咕嚕道:你這輩子就這樣了。春風還是抱了緩緩說:賺錢的事我去想辦法。緩緩不屑地推開他的手。

第二天,緩緩很早就去上班了。中午回到家時,客廳的行李箱和擱在行李箱的包已經不在了,春風不知什麼時候出門了,緩緩又不禁心裏一陣失落,她想,她是不是對春風有些過份了?春風雖說沒有一些處事的圓滑,不時失業,沒有錢,有些壞毛病,但他還是心地純良的,還是為著這個家的,一年到頭,如果不失業的話,也就過年的那一陣在家休息幾天,總在外討生活,這次她是不是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