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泠然沒有再和墨軒說一句話。看了一眼萱萱腫起來的臉龐,不由得感到自責和心疼。“痛嗎?對不起。”
看著然然那自責的眼神,萱萱卻不敢說痛,她不想然然因為她不高興,“不痛,真的不痛。”說完就咧著嘴笑,隻是幅度太大,扯得臉更痛。
看著萱萱忍痛讓她放心,她倍感心疼。轉頭,泠然看著方茜茜說道:“今天我不想和你計較,至於你打萱萱的一巴掌,我就為你記著。不要以為是我怕你,隻是你還不值得我動手,但倘若你不知道收斂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不信,你盡管可以試試!”
“萱萱,我們走吧!”
墨軒看著轉身離去的泠然想說些什麼,始終也沒有說出口,或許是沒有勇氣吧,隻好任由她的背影消失在遠方。
泠然走後不久,墨軒也準備離開,“墨軒哥,你去哪?”
“我去哪也是你能過問的嗎?怎麼,什麼時候我需要向你彙報行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明白的。”
看著那張布滿委屈的臉,不知為何此時墨軒隻感到煩悶。扭頭便走了,“對了,以後不要再找她們的麻煩,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場。”說完便消失在門口。
“哼,想不到嚴泠然竟然可以讓墨軒哥為她說話,可那又怎樣!嚴泠然,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
“咦,方茜茜同學怎麼就你一個,其他同學呢?”
“逃課了,你也可以走了。”
“哎,這幫學生啊,管也管不了,算了,我也不管了,不上課正好給我省事了。”授課老師無奈的搖搖頭走了,嘴裏還不停的嘀咕。
“這位同學,麻煩你幫我把萱萱送回家行嗎?”
“然然,你幹嘛去?”
“你別管我了,我沒事。你趕緊回去把臉敷一下,不然你明天就不能見人了。”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走吧。同學,謝謝你了!”
“不客氣,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萱萱安全送到家。”
注視著前方的身影,活潑的萱萱也不禁難受,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然然,很漂亮對吧?給人一種想保護她的感覺,是吧?”
不等夜達回答,繼續說到:“可是這樣的她卻受到了無盡的傷害,沒有人懂她心裏的苦,她從不向任何人訴苦,也不在任何人麵前哭泣,包括我。看似堅強的她,可誰又懂她內心的柔軟呢?”
“好了,我們走吧。再不回去,我的臉就不能看了。”萱萱半開玩笑的說到。
而夜達卻在心裏深思萱萱的話:你真的過的這麼辛苦嗎?對不起,我以為你過得很好。
半個小時後,孤寂的墓園裏,冷風不斷地刮著,樹木發出瑟瑟的聲響,一切的一切顯得與外麵的世界是那麼的不和諧。一座墓碑上有張美麗的臉龐,那麼年輕,那麼充滿活力。仔細看墓碑前的人和照片上的人是多麼的像啊,可是墓碑前的人卻顯得是那麼的無助與孤單,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她吹倒。
“媽媽,我回來了。”此時的泠然褪去了偽裝的堅強,隻是一個失去親人的女生,“媽媽,對不起,這麼久沒有回來看你,可是你會原諒我的,對嗎?這麼多年了,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可是記憶卻越來越清晰。媽媽,你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嗎?”
輕輕地抽泣聲在寂靜的墓園顯得是那麼的突兀,沒有任何的聲音來覆蓋,老天爺好像也因為這樣的聲音忘記了做其它的事情。“媽媽,多年來,我一直不敢回來,也不想回來。可是叔叔告訴我: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任何人都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我本不信命,可是,現在的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抉擇了。媽媽,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得不到回答的泠然,突然傻笑起來,輕聲輕語的說道:“媽媽,你要休息了嗎?那我就在這陪著你好不好?我不說話,不打擾你!”
把頭靠在墓碑上,就像以前靠在媽媽懷裏,可是冰冷的墓碑再也給不了泠然記憶裏的溫暖的感覺。就這樣,泠然在墓園裏坐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暗下去,看不見天際,摸不清方向。
看著天色,泠然知道她該回去了,不然萱萱又該擔心了。回頭不舍的看著那年輕的臉,說道:“再見,媽媽。有時間我會再來看你的。”
離開墓園,泠然不知下一次來什麼時候,可她卻希望再也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