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家的發展速度很快,從最初連工人帶文職人員的十幾人到現在的幾十人隻是經曆了區區半年的時間,而如今坐在會議室裏的這些年輕的麵孔也不再是當初那一幫隻有熱血而專業知識欠缺的懵懂少年,他們這半年的職業經曆要超過許多人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現場磨礪。劉明鑫,楊柳,甚至是在樣板間策略啟動初期招收的那幾名年輕的業務員隨便拉出一人,現在都在業界小有威名。
可此時這些精英們卻都正襟危坐,眼含崇敬的看著那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少年——飾家裝飾的締造者,相對模式的發明者,柳相對。
其實自打最初樣板間策略的兩天一次會議,步入正軌以後飾家公司像這種公司的全體會議就很少了,大家都忙碌在施工的第一現場,很多時候都是工長,監理,工人,設計師當場協調問題從不過夜,就算出了一些棘手的突發狀況,也就頂多私下裏會同劉明鑫,林寒玉溝通解決,很少驚動柳相對。
這種局麵也許在一些新進入公司的人員看來有些莫名其妙,可對柳相對來說這種運行模式恰恰是最理想的,各司其職,人盡其用,該誰承擔的責任責無旁貸的擔起來,每個人專注於他本身的職責,恰恰是公司良性運轉的最合理體現。
看了看已經滿員的會議室空間,林寒玉朝柳相對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今天召集大家過來,就是有幾件事情跟大家宣布一下。”
柳相對此刻坐在這個位置上跟他在學校的課堂上上課時完全是兩種氣勢,話語依舊簡單明了,微笑依舊掛在臉上,可看在底下人的眼裏卻是另外一種風範,成熟,穩重,不怒自威。
“第一:今年山塘裝飾市場的形勢整體利好,新交付的樓盤數量增長量非常巨大,這對我們公司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機遇,但同時也是一個更加巨大的挑戰,我希望所有人卯足幹勁,打起精神,將我們公司的業績再送上一個台階。”
柳相對看了一眼市場部所在的區域,聲音依舊不疾不徐的說道:“有鑒於此,經過與林總和劉經理的溝通,我們決定調整一下業務人員的工資構成。”
“業務人員的底薪加提成的工資模式不會變化,但保底工資會下降,但提成會由原來的一百元定額變成簽單總金額的百分比,千分之八......”
再說這些話的時候林寒玉仔細的觀察著業務員臉色的變化,心裏有些感慨。
這種低底薪高提成的業務收入方式其實是無可厚非的,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最合理的一種方式,但關鍵是柳相對在這樣一個人心浮動,其它公司與底下人員頻繁接觸的揮鍬挖牆腳的敏感時刻來宣布,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這個模式聽起來更加符合多勞多得的模式,但任誰也知道,固定的底薪才是吸引業務人員留下的關鍵,他這是要故意將一部分人推出大門嗎?
當然,作為執行副總,林寒玉早在三人單獨溝通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這種擔憂告訴了柳相對,但對方決然的態度已經讓她清楚的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更改,因此她明智的選擇了閉嘴。私人企業老總的意誌決定了公司的發展,她可以建議,但不能替他做出決定。
柳相對此刻的目光也溫和的看著業務部門的位置,可微微抿起的嘴也顯示了他意誌的堅決和決定的不容更改,這讓一些微小的躁動很快就趨於平靜,會議室裏落針可聞。
五秒時間以後,柳相對收回了目光,根本沒有解釋這樣做的動機和目的,而是直接轉向了下一個話題。
“第二個問題......”
他微微頓了頓,伸手拿起了放在桌旁的幾份報紙。
“裏麵有兩則新聞,是跟裝飾行業相關的,主要是裝修汙染引起的業主身體的健康問題。”
林寒玉看了一眼柳相對。
“當然,事發地不在山塘,但這要引起我們的重視,因此林總......”
柳相對轉臉看向了林寒玉。
“下一期山塘電視台‘交換空間’,你跟他們商量一下,將主題更改一下,就叫‘環保裝修’。”
“同時,爭取讓他們同意播放我們公司的最新一項舉措,就是凡是由我們公司負責裝修的每一個工地,在驗收階段都會贈送一次‘家裝環保檢測’,如果出現VOC釋放不達標的情況,一律砸掉重裝,直到合格!”
此刻的柳相對麵容有些嚴肅,話語擲地有聲,可聽在林寒玉等一幹人耳朵裏卻無異於平地驚雷。
“第三,與消費者協會或者質監局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請他們出麵作為第三方機構,我們飾家準備設立一個裝修質保金來保證作為弱勢群體的業主的利益,將一定金額的資金打入第三方機構的專門莊戶,當在家裝中出現質量或者環保問題時,如果確認是我們公司的責任後,出現推諉扯皮現象,那麼他們有權利動用這筆資金對業主進行雙倍的資金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