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誌坤正要說什麼就見湯少皓擺了擺手,甄誌坤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吞回去,可眼神卻忐忑的看著湯少皓,生怕他會同意左權的提議。
甄誌坤當初投身做湯少皓幕僚之中參加起義就是因為,他從湯少皓帶領著幾座淪陷城池的難民平安到達月城,並妥善安排了難民的舉動中看到了湯少皓的愛民之心。
認定湯少皓若是做了皇帝,會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是一個能保護雍朝百姓的好皇帝,可若是最終卻發現自己想錯了,湯少皓也不過就是個罔顧百姓性命的皇帝,他怕是難以說服自己再在這支軍隊裏呆下去。
湯少皓:“左先生的主意是不錯。”
湯少皓此言一出,甄誌坤臉色灰白,沉默地低著頭,寬大的袖子下拳頭緊握,努力的壓製這內心翻江倒海的失望感,退意已經悄然萌生,果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他還折騰個什麼勁呢?
左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湯少皓殺伐果斷真有帝王之氣度。
湯少皓話鋒一轉“但是,甄先生的憂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朕在月城自立為皇就是因為看不慣雍帝眼裏隻有吃喝玩樂,隻注重個人的權勢地位,卻置百姓的死活於不顧,若朕真的丟了這一城的百姓給蒙元軍蹂躪殘殺,朕同那昏君又有什麼區別呢?朕稱帝就是為了解決百姓與水火之中。這個初衷朕不該違背的。”
左權試圖說些什麼,卻被湯少皓用手勢製止住了。
隻得聽著湯少皓繼續往下說。
湯少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朕真要帶著幾十萬將士從海上離開月城,那也沒那麼多船啊?武城金康侯手裏雖然暗中建了一支水軍,但都是以商隊的名義在蓄養的,這種遮遮掩掩的方式,自然不可能蓄養太多的水兵,何況因為是朕的外戚的緣故,這幾年更是被朝廷防備著,這種情況下能擁有的船隻和水兵數量自然不可能有多大規模。連訓練都得偷偷摸摸的。”
甄誌坤:“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們有那麼多的船可供乘坐,沿途也必然遭到朝廷各水寨水兵的恭敬打壓,我們這邊幾十萬人可都不會水上作戰的啊,打水戰,我們占不了便宜。”
左權忽然看向了謝正才,目光意味深長,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謝正才都微微變了些臉色:“若是左某記得不差的話,謝先生身為富甲一方的商賈,長期從事海上生意,手中應該有一批海船還善於駕馭海船以及水上作戰的夥計吧?”
左權這麼一問,其他謀士的目光也看向了謝正才。
謝正才沒想到怎麼箭頭突然就調轉到他的方向來了?他可是從頭開始沉默到現在的啊,真是躺著都能中槍。
謝正才默默地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湯少皓的方向,希望他能給點暗示。的確,他手中是蓄養著一批水軍,平常都以從事海上貿易的夥計的名義示人,世界上卻是湯少皓的秘密水軍。
湯少皓若是沒打算向謀士曝光他的這支暗中力量,甄誌坤自然得保守這個秘密。
還沒等湯少皓有什麼暗示,左權卻不悅的皺眉頭了:“謝先生,我們既然投身做了皇上的幕僚,在這危急時刻就該毫無保留的奉獻自己的力量,齊心協力助皇上躲過眼前的危機才是。”
謝正才的額頭上微微冒著冷汗:“左總兵所言甚是,隻是,甄某手中雖然養了一批用於從事海上生意的夥計的,但數量不多,而且不會水戰,隻怕不堪大用。”
左權:“謝先生客氣了,海上生意利潤巨大,若是沒有善水戰的夥計,隻怕商城在海上就被海盜打劫了,甄先生能夠從事幾十年的海上貿易,手中定然有身手了得的夥計。”
甄誌坤啞口無言,不得不歎口氣,心裏暗道:這天下果真沒有傻子。
湯少皓:“不錯,謝先生手中是替朕養了一支水軍。但是朕養這批水軍的目的是為了大用的,現在還不是把他們暴露在人前的時候。更何況,朕不能讓月城落入到蒙元軍的手裏。當吃朕之所以在月城稱帝,是因為有得道高人說,月城是朕的龍興之地,朕在這月城稱帝,在月城起兵,月城是真雄圖霸業的第一步,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得守著,否則,朕以後得大業怕會更加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