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執意要自己教養孩子,不請教書師傅,這點道理他遲早要懂。”慕容燁稍稍抬了抬眉梢,說的更是風涼,早點教會更好,免得往後養出來一群不孝子,跟他爭搶妻子的關注和心意。
她含笑不語,隻是輕盈地走到他的身後,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將白皙麵頰貼在他的臉龐,溫暖的氣息噴薄在他的脖頸上,她隻是靜靜地享受著他的體溫。
這種叫做心滿意足的滋味……是隨著時光流逝卻遲遲不曾從她身旁衝走的東西。
她知道,她徹底地抓住了。
往後,再也不會輕易鬆手。
他似寢未寢,衣衫毫無聲息地鬆解,滑開胸前一片春景。
半夢半醒之間,搖曳的燭火下,青絲流泄於跪坐微皺的鵝黃色裙擺間,複額的綹綹垂發半掩住白皙的臉龐。
壁上投射的纖纖身影低著螓首。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安靜恬淡得近乎沒有情緒的女人。他心底有個聲音在呼喊,好像盼望有人這般喚著他盼望有這樣的一把清澈眼眸,能看到瞳仁間,屬於他的倒影……他神情複雜,聽著她說,眸光深邃癡迷,舍不得離開她。
他的神智,有些許渙散。
“七爺。”
她輕輕地呼喚,嗓音不是與生俱來的嬌軟,但卻喊得人心都要化了。他的眼皮很重,多想馬上睜開眼,徹底看清她,可惜……有心無力。這種無奈的窩囊感覺,讓他在心中咒罵了一千遍一萬遍,總算才強撐起眼皮,目光盡數落在她的臉上。
“你午膳都沒吃就在睡,看來是前幾****受了風寒,也讓你受罪了。”她說的滿心愧疚,以手中的絲帕輕柔地為他擦拭額頭的冷汗。
她在懷著身子的時候不小心染了風寒,卻無法對自己用藥,生怕對腹中孩子不利,但那幾個晚上,慕容燁卻是跟她相擁而睡,她半夜發熱夢囈的時候,也都是他一個人照看她一整宿,興許便是如此,她的風寒不治而愈,而他則體力受損,鮮少生病的慕容燁,在眾人眼中看來格外強大的慕容燁,這回還是病了。
他上一回咳嗽,已經是快三年前的事了,他上上回受苦,是她剛從大漠回來為他解了體內的遺留之毒。
“你跪在床上做什麼?躺下歇息,不……你還是去隔壁睡吧,別讓好不容易好的病情反複。”他的嗓音沉重,帶著粗重的氣息,心裏卻依舊關懷著眼前身懷六甲的女子。他的神智,漸漸回到自己的體內,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臨盆了。這回,他希望孩子足月而生,健健康康,也別再讓他跟上回一樣擔驚受怕。
對,沒錯,就算是不可一世的慕容燁,也會有擔驚受怕的時候。
他不想再忍受一回,看到她麵色死白,緩緩停下腳步,然後,用強忍著的嗓音對他說,她怕是堅持不住,要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