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錯,七爺。”韶靈搖了搖頭,是她選了最難走的路,執意要他誤解她的背叛,她神色一柔,雙手從他背後環住他的肩膀。
慕容燁伸手捉住她的手,神色一柔,低低的嗓音,在空氣之中遊走。“很多話,從很多年前,我就應該對你說個清楚。也許,你我之間的路要好走許多。我總是習慣操控任何人,任何事,我以為你……也會是我篤定操控的一部分。我本該在你十三歲的時候就對你說,這條鏈子是我讓巧匠打造,上麵掛著的幾個鈴鐺,便是你的名字,那時候我就很想這樣喚你……而你十五歲及笄,我不該讓你到那群狐朋狗友麵前露麵,讓你開始懷疑我留你的用心,本該告訴你我喜歡你,想娶你,把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我篤定,隻要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早一些,晚一些,無妨,你知道,不知道,也無妨。或許那時,我想獨占的心,大過愛意。當時的我,太自私,我從未想過你願不願意,你愛不愛我,我給你的,你隻能要。”而如今,慕容燁清楚自變得不一樣,也許男人生來就有劣性,哪怕對著不愛的女人也能霸道占有,但那些出自內心的關懷體貼,卻唯有對心愛的女人才有。
“我以為這手鏈,跟鸚鵡的金指環是一樣的意思,我不想被人禁錮,不想成為籠中鳥,不想失去自由——”韶靈的心中被錯愕占滿,沒想過,背後還有這麼多故事。
“傻瓜!”尖利的鳥叫聲,不合時宜地在此刻打破兩人坦誠心跡回憶往事的甜蜜時刻。
“閉嘴。”慕容燁一揮紫色衣袖,掌風襲向吊在窗前金架上的鳥籠,冷風將鳳尾鸚鵡的羽毛吹得一根根倒立起來,鸚鵡學了乖,急忙把腦袋塞到翅膀下,佯裝死睡。
“天越來越冷了,你要是嘴壞,我讓七爺晚上把你吊在外麵長廊,看你明早會不會結一身冰。”韶靈的臉上笑意溫和明媚,說出來的話,卻盡是威脅的意味。
鸚鵡聞言,偷偷睜開黑漆漆的眼,看了韶靈一眼,突地像是受了驚嚇,再度把頭歪向一邊,不再偷聽這對夫妻的對話。
“七爺,你給我重新戴上吧。”她回眸一笑,朝他伸出手。
“好。”慕容燁低下頭,看著她白皙的皓腕上掛著這一圈細小的金色,格外精美。
“七爺後來怎麼不跟那些富家子弟來往了?”韶靈輕輕撥弄著這一條金鏈,暗自歎息時光飛逝,一轉眼,七年過去了。
“因為他們的嘴賤,讓你很不高興。”慕容燁丟下這一句,似乎不願多談。但似乎,因為那些嘴賤的狐朋狗友,更不高興的人是他這位大少爺。
“當時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如今我也不太記得了。”見慕容燁的麵露不快,韶靈眼波一閃,話鋒一轉,笑著問道。“難道他們取笑七爺了?”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慕容燁低哼一聲,當時他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雖然習慣了獨來獨往,不代表他沒有半個玩樂的夥伴,那些富家子弟並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雲門正門之外掛著的也隻是“慕容山莊”四個大字,他們隻當他是生來就有大筆財富不事生產的富家子弟,一起風花雪月,他們自然稱不上是他的朋友。即便如此,沒人會在慕容燁的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