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
韶靈笑著看他,眉眼彎彎,宛若大漠天空上的新月,她依舊不曾徹底卸下心中的重負,但她更不願將這句話,隱藏一輩子。
她不想到死,也沒有機會說出這一句話。
一轉眼,慕容燁在大漠的時間,便過了一月。
月娘的身子還是到了最後的難關,哪怕由鳳兒攙扶,也無法走上幾步,唯有整日整夜臥床不起,衣食起居全都有婢女伺候,眼看著大限,就快到了。
韶靈在明月坊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慕容燁跟韶光為伴,她甚為放心。慕容燁常常帶韶光去騎馬,如今甚至還在學習拉弓射箭,要將韶光培養成堂堂男子漢。
“月娘。”韶靈站在床沿,鳳兒端來紅木圓凳,她彎下身子坐下,更靠近床榻上的********。
經過她的細心調養,月娘的臉色不曾比之前更難看,隻是整個人瘦的厲害,雙頰的顴骨凸顯的很高。
她沒精打采地半躺著,聽到熟悉的嗓音,費力地抬起眼皮,看了韶靈幾眼,伸手搭在錦被上,卻無力去握住韶靈。
韶靈看清楚了,主動伸手去握住月娘的手,她白皙的指節上有一小片的暗斑,她聽到月娘氣若遊絲,還勉強要開口說話。“韶靈,也許沒幾日,我就要走了……”
“月娘,我有事要對您說。您也知曉,我並非大漠人,我無法在大漠待一輩子,我跟家人遲早要回去。如今明月坊的所有新規矩,全都上了軌道,日子一日比一日蒸蒸日上,我總算有臉麵對月娘。”韶靈自從學醫,親眼看過不少病患,更旁觀了不少生死,能讓月娘少一些痛苦離去,已經是她盡力而為。
“你要回去,嫁人生子,畢竟你是清白的姑娘家,月娘並非不通事理。”月娘的話說的極為緩慢,但可見她此刻的思緒井然,頭腦是清楚的。她點頭,並不阻擾韶靈的決定。
“但我在這兩個月,幫月娘找了個人才,我在閑暇時候,跟她談了很多次,發覺她過去學過算賬,頭腦清醒,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並不隨波逐流。”韶靈緊緊握住月娘,神色一柔,偏著側臉,說話也壓得很是溫和,方便月娘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