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錯了吧,不是跟韶光一間屋子嗎?”韶靈才剛剛走入自己的屋子,突地聽到身後有人緊隨,她回頭一看,笑出聲來。
“放心,周圍都是我的人,還怕有人敢動韶光一根手指頭?”他扯唇一笑,說的自負又堅決,反手關上門,話音未落,已然將她擁在懷中。
他曾經希望他們盡快回到過去。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真心所愛的女人。
惡劣的男人依舊在冷言威脅,用力之大,幾乎將她整個人嵌入他的胸膛:“我不許你擁抱別的男人,否則,我親自砍下他們的手。”
“知道了,妒夫。”她卻明白他隻是習慣威逼利誘的惡行,朝他眨了眨眼,眼神一如既往的慧黠精明。
明明在他身邊,卻像是隔著千萬重山——那種滋味,讓她受盡心酸苦痛。她或許該早些轉頭,看看他,看看他眼中的自己。他們被隔閡,折磨的不成人形,各自憔悴。
可那些……並不是他們的錯。
他隻是抱著她,雖然她重新在自己麵前展開了笑靨,但他明白如今更不能心急,她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要她一點點放下對自己父親死亡的愧疚,也許要花半年,也許要花一兩年的功夫。
隻能慢慢來。
他不願過分的親密,令她想起那些不堪的回憶,令她更加自責。
皇子的身份,對他而言,隻是責難,從來都不是任何榮光。
他會嫉妒,的確,隻因為他深愛她,在意她。哪怕隻是一句說笑的“妒夫”也足夠成為這幾日的甜頭,他比任何一刻,都更加堅信,他們總有一日,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
慕容燁習慣睡在大床內側,外側讓給韶靈,有時候他不自覺會觸碰到她的身體,半睡半醒的時候習慣了把她摟在懷中,那個不經意的動作,曾經讓她陡然驚醒,全身僵硬緊繃,繼而再也睡得不踏實。她後半夜常常是閉著眼睛裝睡,慕容燁察覺了好幾次,才知此事不是偶然。讓她睡在外側,便於她可以半夜口渴喝茶這類的小借口,隨時逃脫他的懷抱,逃脫他熾熱的體溫——
她在克服。
克服雖然不再夜夜而來,但每次重新見到依舊會毛骨悚然的那個畫麵,這回,她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小小女娃,她流淚靠近躺在血泊中的父親,伸手握住他痙攣的手掌,輕輕地問:“爹爹,我到底做的是對,還是錯?”
隻是,沒人給過他答案。
但正如慕容燁所言,若是父親地下有知,若是他根本無法接受他們兩人的結合,若能幻化為一個夢,就該在夢中令她警醒,不再一錯再錯。
那麼這個噩夢……隻是她內心恐懼不安和愧疚自責的化身嗎?!
她學著主動地去接近他,習慣他的存在,跟過去一樣重新像是妻子一般照料他,在塔紮馬一待就是五日,她幾乎可以承受他所有的目光和眼神。
她被他握住的手,也不再細微地顫抖了。
那一日,他們策馬奔騰在塔紮馬最大的馬場上,慕容燁領著她跟韶光,一道在馬場選了三匹坐騎,韶光騎馬倒是沒多大問題,不再會被摔下,更別提慕容燁給他挑了性情溫和的四歲大的白馬,他一路上興致高昂,驕傲地領頭走在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