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披著牡丹花紋的紅色披風,神態冷傲又美麗,淡淡地說。“你也聽到她的回應,看到她的臉色了!哀家原本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哀家改變心意了,哪怕要她當你的側妃,哀家也不會答應的,朝廷多少大臣的女兒貌美如花,一身才學,溫柔善善良,哪個不比她好!”
慕容燁的臉色鐵青,額頭青筋爆出,強忍著手下蓄足的力道,不在自己不快至極的時候,傷著無辜之人。
宮外都傳的沸沸揚揚,這可怎麼是好?張太後想到此處,頗為頭疼,她派人去打探過洛神的底細,是個性情清冷的商人,年紀也跟慕容燁相仿,據說喜好也很是投緣。
“燁兒,你這是在毀自己。”她神色冷傲,語氣冷到了極點。見他眼神露出戾氣和不耐,她狠狠地罵道。“你是在毀掉自己的前程,你知不知道!”
他跟洛神實則有斷袖之癖,不止如此,這幾天據說還跟青樓來的那些個漂亮公子哥糾纏不清,如今還有哪個大臣的女兒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哪怕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她們如何願意守一輩子活寡,跟一個男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成不成親,是我的事。”慕容燁轉過臉去,不正眼看張太後,嗓音凍結成冰。因為這個該死的身份,讓他的事情一團糟,他難道還要聽她羅嗦?!
“不行。”張太後說的斬釘截鐵。“你一輩子不成親,就是坐實謠言,讓皇家人被人恥笑。”
“我叫慕容燁,太後娘娘,跟皇家沒有任何關係。”他自嘲地笑,笑意猙獰,在眼底劃過,更是不近人情的難看。
“你有男寵,也不過是圖個新鮮,說穿了,外麵的大戶人家也沒幾個底子幹淨的!反正,你要先娶一個女人,決不能讓別人說閑話。”張太後實在憤恨至極,一把抓住他的右臂,逼著他無法邁著大步走出宣武門。她咬牙切齒,更是恨極了韶靈。“她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是,你們相處多年,也該有點感情,你娶了她,權當有個人照顧你,哀家想通了,側妃也好,小妾也罷,你高興了,哀家也就高興了。可她竟然不打算嫁你,這樣沒心沒肝的女人,留著幹什麼!”
“太後。”慕容燁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之中擠出這個冰冷的稱謂,看似尊敬,實則漠然,他的幽深黑眸之中,盡是恨意和怨懟。從今日開始,他再也不想跟這個皇家有任何牽連關係!他的麵色扭曲,俊臉獰笑,心底一片從未有過的絕望和空寂:“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要進這個門的想法,一點也沒有。別把什麼王爺的帽子往我頭上扣,我受不起!”
張太後微微愣住,自從她成為先帝最寵愛的妃子之後,這一路上,就無人敢無視她,更沒有人有這個膽子對她吼,對她發怒,而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她遲遲無法用宮裏的罪責條規去懲罰他,隻因他是自己血肉的一部分。她素來都知道慕容燁的性子倔強不羈,就像是沒有被馴服的野馬,但兩個多月了,他不但沒有被改良馴化,相反,事態變得更加嚴重,更加難以收拾了。他,急著跟皇室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這樣的認知,簡直比起慕容燁喜好男色,更讓她仿若被雷擊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