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打住,韶靈搪塞了過去,安靜地將繡線穿過銀針,看著她的專注模樣,韶光也不再發問,翻開書卷,靜靜地看書。
“我想去看望風侯爺。”韶光的話,落在安靜的空氣之中,很是突兀。
韶靈蹙眉看他,但很快,又低下頭,繡她手下的蘭草。
“不行嗎?”韶光很是期盼,雙眼之中猶如溪水潺潺而動,昨日他受了驚嚇,但更多的是擔憂風蘭息的安危,他隨著宋乘風將軍跑下斜坡的時候,看到姐姐的懷中躺著的人,也看到了姐姐手上的鮮血,那個人的白袍……被染成了紅色的。他久久無法言語,不知那到底是一種多大的震撼……
但隻是隔了一天,姐姐卻在陽光下繡花,很有閑情逸致。
“為什麼?”韶靈紋風不動,不溫不火地問。
“他救了姐姐,姐姐為何無動於衷?”韶光的臉色更加難看,似乎對韶靈失望之極。
“我早上就讓五月去送過藥了,怎麼成了無動於衷?”韶靈不怒反笑,說的輕描淡寫,仿佛風蘭息為她受傷的事,不值一提。
韶光的雙手緊緊抓住書卷,小臉一白:“姐姐明明有空在院子裏繡花,也不去看看他嗎?”
對韶光無力招架,韶靈無奈地苦笑,總算答應了他。“今兒個這麼多問題,問不完了。你要想去,就去吧。”
“那我去了。”韶光的臉色驟變,喜笑顏開,也隻是一刹那的功夫。
“讓三月陪你一道去,路上別讓我擔心,早些回來。”韶靈輕聲交代,目送著韶光放下書卷,漸漸走遠的身影。
她在心中無聲歎了口氣,其實,繡花並非是她心情愉悅,而是讓她保持冷靜的一個方法,至少,她如今可以靜下心來,將其他事細細想一遍。
沒過幾天,韶靈就後悔答應了韶光的請求,他幾乎每日都在將軍府留下大半天,到後來,她常常去韶光的屋子裏找他,根本碰不到他的麵。
“姐姐,我去將軍府了!”韶光跟前幾天一樣,興衝衝地捧著兩本書,丟下這一句話就又要走。
“慢著。”韶靈放下手中的繡花,冷冷淡淡地看了韶光一眼,他的臉色很好,精神大震,幾乎是她見過韶光最好的模樣,若不是韶光年紀還小,不懂****,她險些要以為韶光這是私底下去會情人的樣子。
“你到將軍府,都做了什麼?”韶靈拉過韶光,漠然地問了句。
“沒幹什麼,就在風侯爺的身邊坐著。”韶光小聲地回,眼睛卻往門口飄,很像是心裏不耐煩了,又不能駁了韶靈的麵子。
“宋大哥不在嗎?”韶靈心生狐疑,隻是在風蘭息這個病人的身邊坐著,能讓韶光這般有勁頭?!
韶光轉過臉來,一臉平靜,回答的老實:“隻見過兩麵,宋將軍常常不在府裏。”
韶靈擰著眉頭,握緊了他的手,微笑著問:“就你跟風蘭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