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知道。”慕容燁下顎一點,抓牢了她的手,神色動容。韶靈根本不貪圖皇家的生活,怎麼會跟皇宮的後妃過不去?!更別提,那個如妃,他們一眼都不曾見過。
“你回去吧,我有點困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跪的時間太久了——”韶靈找了個借口,不願讓慕容燁在牢獄裏待得太久,難免又要被人傳的風風雨雨。
“爺看著你睡著了再走。”慕容燁卻比她更加堅定。
“別了,你在我睡不著,你回去早些睡,要是早上醒的早,再為我想想法子,這樣我就安心了。”韶靈彎唇一笑,神情溫柔如水,這些話當真是真心的,就算慕容燁想在門外陪她一個晚上,她也無福消受,還不如兩人分開了,各自找找門道。
慕容燁的眼底閃過很淡的笑意,他輕輕捏了捏韶靈的指尖,從身上解開了黑色金紋的披風,從木欄中遞過去。“披著。”
韶靈會意一笑,當著他的麵,將慕容燁的披風係在身上,披風幾乎拖到地麵,她雙手一抓,毫不費力地包住了自己的整個身子。
目送著慕容燁離開,她才長長舒出一口氣來,天才剛黑,她還有好幾個時辰,可以等明日天亮,仔細想想,說不定還能想出一條路來。
韶靈剛剛閉了眼沒多久,突地耳畔又傳來一人的腳步聲,她狐疑地睜開眼,卻瞧著那人身著金色錦袍,幾乎刺傷了她的雙眼。
竟然是天子。
她不敢怠慢,從竹榻上下來,對著天子正欲下跪,他淡淡冷冷地說了句。“免禮。”
韶靈站直了身子,眼底平和,望向天子,他的臉上雖然沒有笑意,卻也沒有怒氣。
她輕聲問:“皇上的如妃如今身體要緊嗎?”
天子不說話,隻是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身上披著的那件披風,再眼熟不過,是慕容燁的東西。顯然,慕容燁剛剛來過。
“他剛走?”他問的很冷,聽不出一絲情緒。言語之中的“他”,當然是指的讓他想要器重重用,卻又很難合拍的親生弟弟。
“太後娘娘讓我進大牢,塗大人說明日正式受理案件,沒人說不許有人探監。”韶靈以為天子要拿慕容燁的到來做文章,不假思索地說,據理力爭。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護著自己的男人。”天子不冷不熱地說。也不知為何,當初慕容燁提出賜婚的這個念頭,他明明可以答應,卻就是不願意。
“七爺是我的男人,我不護著他,還能護著誰?”韶靈淺淺一笑,說的自如尋常。
天子沉默的更久了,看著這樣不怒反笑明明身在牢籠卻還不停地為慕容燁著想的小女人,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跟慕容燁之間,沒有名分,也沒有皇家的榮華富貴,更沒有多少人的看好……但偏偏,她可以毫不保留地對慕容燁好。
這樣的女人,他的後宮卻找不出半個。
若他不是皇帝,若他沒辦法給女人一個名分,沒辦法順利地娶她,他不信有任何後妃能夠在自己身邊堅持這麼久,而且,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