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韶,你別急著回絕,眾人拾柴火焰高,我們一道想想法子。張太後上回給我指了一門婚事,雖然婚事黃了,但我還是要感激張太後的美意,送一份賀禮,你幫我想想,順便幫風蘭息解決燃眉之急,我們這些大男人,哪裏有你懂得女人們的心思?”宋乘風打了個圓場,將風蘭息麵前的酒杯斟滿,跟他使了個眼色,慫恿道。“不管此事成不成,我們三人難得聚一聚,大家幹了這杯。”
韶靈輕輕瞥了風蘭息一眼,發覺他也在看她,興許從一進屋,他就不曾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他看她的眼神,素來都是淡淡的,溫和的,從容的,今日的風蘭息,卻跟往日不太一樣,他的目光之中,藏匿著熾熱的火苗,連著笑容,風雅而迷人。他的注視,並不如慕容燁那麼邪肆張狂,任性為之,更多的是欣賞和愛慕。
她沉默著喝了一杯,風蘭息舉高酒杯,一口飲下,也不曾拖遝。
“風蘭息,你可不知道,在大漠的時候,小韶就為我鞍前馬後,身邊的幾個都是有勇無謀的家夥,一有什麼事,為我出謀劃策最多的人就是她了。她要是男人,在軍營中便是軍師,你若真心要她幫你,可不能少了謝禮,光說不做。”宋乘風幾杯酒下肚,眼睛有神,滔滔不絕地說道。
韶靈不難察覺宋乘風的用意,他定是察覺自己跟風蘭息之間的決裂,費心要化解,畢竟他夾在兩人中間,很是為難。
她卻不知該說什麼好,自從在阜城不告而別之後,她唯一一回在一品鮮見著風蘭息,也避而不見,或許……她早已釋懷了。
她不想再介入風蘭息的生活,也不想風蘭息再插足她的命運,他們也許還能見麵,還是說話,但卻做不到平靜地談笑風生。
想起午後還要去靜安王府為禦塬澈醫治,韶靈並不貪杯,隻喝了兩杯酒,便不再碰手邊的青瓷酒杯。
風蘭息沉靜地望著她的酒杯,不難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宋乘風一杯接著一杯地敬酒,他並不推卻,卻是出乎意料地喝了七八杯酒。白皙的俊臉上,透露著些許醺然的微紅顏色,令他看來愈發神態風雅。
“你怎麼魂不守舍的?到了京城,反而酒量都沒了?還是將軍府的酒,不合你的胃口?”就算是在大漠,大壇酒火辣烈性,韶靈也能喝下一兩壺酒,酒量雖稱不上千杯不醉,卻也不比男人遜色。宋乘風笑著調侃,見韶靈笑而不答,他徑自做主,朝著身後站著的婢女吩咐。“去把玉壺酒端來。”
“宋大哥,喝完這壺酒就夠了,我來將軍府,主要是看看你,不是貪圖美酒來的。”韶靈笑著婉拒,對著正欲離開的婢女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再跑一趟。
宋乘風俊眉微蹙,意興闌珊地說。“你不捧場,將軍府的酒水都沒了滋味,它們在地窖埋了一整年,就為了等你來,何時開封,贏得你一聲稱讚。”
“都怪我,宋大哥盛情美意,我掃興了。近年我不太喝酒了,自然不如過去那麼貪杯嗜酒——”韶靈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