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靈好笑地看他,他偶爾的一個溫柔舉止,總讓她覺得心中暖暖的,滿滿的,急忙將手指抽了回來。“總算不是沒心肝了?”
“有心肝。”慕容燁扯唇一笑,將她的雙手摟在自己的腰際,跟她相視著,遲遲不曾說話。
“你是不是其實不太喜歡呀?”韶靈不知他為何這麼看著他,微微惘然,心存疑惑。
“喜歡,而且你不許給韶光再做。”慕容燁黑眸一沉,一口否決,看得出來,他尤其在意自己跟她弟弟是否享受一樣的待遇。
“好。”她可以給韶光做不同的花樣,韶靈在心中暗想。
慕容燁的視線依舊落在腰際的荷包上,唇角上揚,不經意遺落了韶靈眼底的一絲狡猾。
翌日。
“連翹,這塊地上種了什麼草藥?”花園邊的空地上,入秋就下了種子,初春時節,乍看上去,一片綠草茵茵。韶光俯下身子,好奇地詢問。
連翹認真地解答:“這是一種可以止血的草藥,上回小姐取了種子,就放在這兒……常常有受傷流血的傷患,這種藥是最常用的。”
韶光笑著點頭,伸手碰了碰矮小的綠葉,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他回過頭去看,卻發現是他不太想見著的慕容燁。
所幸,慕容燁的方向,似乎不是要朝著這個無人在意的角落而來。
韶光總覺得今日的慕容燁,有哪裏不太對勁,墨色的眉毛蹙著,慕容燁是習武之人,卻偏愛華服,隻是腰際隻有一條黑色腰帶,並不戴累贅的飾品。
但今日,腰際懸著一個荷包。
慕容燁生來就有這種魅力和本事,哪怕他衣衫襤褸,亦或是披金掛銀,甚至披頭散發連鞋襪都不穿一身淩亂,也不見得狼狽和可笑。畢竟,他生著一張難得見到的俊美麵孔。
那個荷包,乍眼看過去,五光十色,不細看甚至以為是出自何等精巧的繡女之手,但若是定睛再看第二眼,就會跟韶光說一樣的話。
“連翹你看,他戴的荷包多難看。”韶光指了指慕容燁的背影,嘴角牽動著笑意,跟連翹說著悄悄話。
這個男人不是向來風雅不俗,穿著講究嗎?!怎麼會選中那麼奇怪的荷包?!
慕容燁似乎聽到了他們私自談論的聲音,一轉身,朝著他們而來。
連翹卻不敢放肆,他性子本來就圓通,朝著走近的慕容燁拱手行禮,頗有成年男子的禮貌。“七爺您好。”
韶光站起身來,靜靜立於連翹的身旁,看了慕容燁,卻安靜地不說話。他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懷疑到底慕容燁聽到了嗎?像是慕容燁這般看似高貴不凡的男人,用的東西都是極為珍貴的,被他知曉自己嘲笑他的打扮,豈不是會勃然大怒?
“這麼難看的荷包,可花了韶靈整整五天的功夫——”慕容燁笑顏對著韶光,似乎並不生氣,此言一出,韶光麵色更加蒼白。
他果然聽到了自己的話!
但如今更得意的,很明顯是慕容燁,知曉荷包出自姐姐的手,韶光當然不能再多說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