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姑的臉色很淡。“琉璃小姐去見侯爺了,一定也是為了這件事。”
老夫人寥寥一笑。“我千方百計想著不給阿息添堵,她還是要說,也罷,她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宮夫人一走,老夫人要想引導糾正宮小姐,也就簡單多了。”巧姑附和。
“她雖是宮家的小姐,但年幼沒了父母,如何主持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如何維持當家主母的威嚴和信譽,都是她要學的。”老夫人沉聲道,臉上諸多情緒,化不開來。
“小姐來了。”巧姑聽到門外的腳步,她出去瞅了一眼,朝著老夫人說。
“讓她進來。”老夫人點頭,坐正了身子。
季茵茵垂著眉眼,一身素雅,連走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她柳眉緊蹙,臉色蒼白,朝著老夫人深深欠了個身。
“琉璃,坐吧。”老夫人的聲音很輕,落在空氣之中,卻很沉重。
季茵茵緊緊抿著唇,眉頭一片濃烈愁緒,仿佛無顏麵對老夫人。
老夫人沉聲道:“你的心裏一定不好過,但整件事,你也有不可妥協的責任,你若是早些跟我說,此事不會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你若機警靈活,也不會險些被梅少功毀掉清譽。”
“老夫人,我跟梅少功沒有半點關係!我喜歡的人隻有侯爺!”季茵茵麵色蒼白如紙,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她方才跟風蘭息說的沒這麼清楚明白,當然將跟梅少功單獨相處的片斷暗藏在心,怎麼老夫人卻知曉!
老夫人直直望入季茵茵的眼底,探究著她一閃而過的慌亂,臉上並無任何動容。“我看得出來,你中意阿息,當然不會見異思遷,朝秦暮楚。梅少功那種人,不過是有些臭錢,入不了你的眼。”
季茵茵不敢再看老夫人,生怕自己的神情瞞不過精明的老夫人,雙手緊緊握著,陣腳大亂。難道老夫人想用此事當成抓住她的把柄,從中作梗?!想到此處,她的眼底盡是怨毒狠戾。
老夫人的嗓音之中,沒有半點起伏,聽不出原本的喜怒。“這件事我壓下來了,在我侯府,規矩嚴明,你是風家未過門的兒媳婦,既然做錯了事,也不能不認罰。”
“老夫人?!”季茵茵的麵色更白了,倉促起身,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老夫人麵無表情,更顯威嚴不容侵犯和質疑,她說的話,也是侯府的一道命令。“你一旦嫁給了阿息,就成了風家的臉麵,阿息的臉麵,你即便跟梅少功沒有辦點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難道還不覺得自己錯了?梅少功要是將阜城傳的沸沸揚揚,你還想不想嫁進風家?還想不想好好做人?你還讓不讓阿息做人,他要怎麼麵對全城百姓?阿息活了二十四年,全身上下沒有一個汙點,你忍心看他被人在背後戳背脊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