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綾羅索性豁出去了,她相信老夫人願意幫自己一回,更願意幫自己第二回,第三回,因為她若是毀了,侯府的名聲也會有所牽連。一旦梅少功再來糾纏,侯府出麵,她根本招架不住。
“老夫人,這件事我錯了。”
她恍惚暗中在地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斷斷續續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全部說清楚,老夫人的麵色越來越難看,聽到了最後,不禁緊握拳頭,氣的全身發抖。
本以為這位親家雖然出身低賤,好歹也是宮家的人,即便不明道理,也不會喜歡給人招惹麻煩。
他們風家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年來一直不順?
展綾羅滿臉是淚,哽咽地問。“老夫人,我錯了……你能幫我最後一回嗎?”
“你知道梅家的事嗎?”老夫人冷淡地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人,哪怕是展綾羅連著跪個三天三夜,她也無法消氣。“梅家百年來都是開客棧的大戶人家,家中富裕,但家風不正,老侯爺還在世的時候,就針對梅家客棧缺斤少兩,哄抬價格的行為嚴厲批評過,梅家後來收斂不少,但至今還有些陰毒手段,偷偷摸摸。雖是富貴人家,素來為侯府不齒。梅家一直記仇,但隻因侯府地位不同於一般的大戶人家,阜城是隱邑侯的封地,他們再怎麼不情不願,也無法泄恨。,梅家少爺會幫你,除了他垂涎琉璃之外,難免不是想讓風家徹徹底底因為你丟一回臉,侯府的名聲向來很好,這回……紙包不住火了。我們是不會折腰去讓梅家看這個笑話,你犯下的錯,不能總是由風家來補償。”
展綾羅愣在原地,雙腿一軟,徹底癱軟成泥,嘴一張一合,像是瀕死的魚,發不出任何聲音。
老夫人越想越氣,頭疼欲裂,一拍桌案,恨恨道。“你要當真欠下賭債就來找我,我願意給你付清,但如今你惹上了這麼多事,我還能怎麼幫你?”
展綾羅啕啕大哭,捶地捶胸,神態幾近癲狂。“老夫人,你是個明白人,我都是中了梅少功的邪門歪道啊——”如果連侯府都不幫她,她還能過安生日子嗎?!但她卻又無法怨恨侯府,連自己女兒都恨不能撇清,她還能指望什麼?!
“我方才讓人去打聽過了,梅少功去撤掉了案子,但難保他不會繼續來找你們,再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滿足一己私欲。”老夫人扭過臉去,沉默了良久,才說出這一番話。“我給你一千兩,你去把玉佩贖回來,親自還給梅少功。就算往後梅少功還想翻舊賬,我們這兒也有人證,能夠證明我們侯府不曾虧欠他一分一厘,也不能任由他一個人說了算了。”
展綾羅連連磕了好幾個頭,將額頭都磕紅了,感激涕零:“多謝老夫人!就算給老夫人做牛做馬,我也願意!我一定會早日還清的!”
“不用了。”老夫人冷淡說道,眼底一片冰冷晦暗。“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