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許諾。“比真金白銀還真,但本少爺不想跟上次一樣,等太久。”
言語之內,盡是冰冷的威脅。
梅少功說的輕描淡寫。“您要是今晚就讓我見,我明早就來撤回官司,說是我家的奴婢忘性大,將和田玉放在另一處,東西還在,當然就沒有失竊的案情了。尹大人撤消了此案,宮夫人就能高枕無憂了。”
“好,今晚就讓你見。但如果你敢對我女兒動手動腳,我會親自指證你——”展綾羅恨恨地說。
“這種事,哪裏能驚動別人呢?宮小姐的清白,可是要留給侯爺的,要是被侯爺察覺了,會徹底毀掉梅家,你真把我當傻子嗎?”梅少功翻了個白眼,不耐至極。
梅少功的話,雖然難聽,但不無幾分道理,人人皆知季茵茵是侯府的兒媳婦,一旦失了清白,讓侯府受辱,一定不會輕饒奸夫。她已經站在風口浪尖,隻能委屈季茵茵,走一步看一步了。
梅少功轉身就走,臉上如沐春風,心中無聲冷笑,這麼個愚蠢的婦人,還不是落入了他的圈套?!
展綾羅失魂落魄地回了別院,想了好久,若是她跟季茵茵哭訴,會有用嗎?
不會。
像是上次因為她的賭債,兩人幾乎撕破臉皮,扯光對方頭發,像是陌生人一樣扭打成團,兩人平日裏不太見麵,季茵茵恨不得她早些離開阜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但此事聽來再荒唐,季茵茵也不會答應她。
她隻能偷偷將梅少功帶來別院,先斬後奏了。
這回……別怪她,隻能怪她自己的女兒不是個能商量的人,她也是迫不得已。
季茵茵剛用完晚膳,婢女阿瑞端著碗筷走出門去,不多久,門口傳來敲門聲,短暫而輕盈,並不太用力。
她正在欣賞昨夜得來的珍貴名畫,揚唇一笑,不用任何功夫,就能虜獲男人的心,這幅畫改日去典賣,她能添上十個首飾盒子。
“進來。”因為心情大好,嗓音聽來格外嬌軟悅耳。
抬頭一看,此人並非阿瑞,卻是梅少功,她驚慌至極,猛地站起身來,指著他問。“你怎麼會來?進我的閨房?”
梅少功一臉的笑,仿佛並不意外,很是平靜。“宮夫人沒跟你說嗎?是她請我來的。”
昨夜看在那幅名畫的份上,她沒有當麵給展綾羅難看,怎麼展綾羅一而再,再而三,不知悔改,沒完沒了?!
季茵茵如臨大敵,頓時察覺此刻的危險,冷聲道。“梅少爺,不管我母親答應了你什麼,跟我無關,這是侯府的別院,嚴禁外人闖入。”
“這麼急就趕我走?”梅少功不怒反笑,輕輕問了句,朝著身後的大門指了指,神態自如。“我要踏出了門檻,宮夫人就大禍臨頭了,你這個當女兒的,可別後悔。”
可惜季茵茵並不知曉,展綾羅就在門外,偷聽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