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練會了幾套拳法?”
韶靈微微點頭,最終將臉轉向三月。
三月的眼前一亮,興致勃勃地說。“今天練了赤星拳,比之前的三套拳法都來的難。師傅說要是根底順利,一年後,就讓我們挑兵器,我想用劍,師傅最擅長的就是用劍,不過雙刀也不錯,小姐你說呢?”
“江湖上用劍的劍客太多,大多都是無名客,想練成獨眼這樣的劍法,沒有十年五年,是絕對出不了師的。你要真喜歡,就要有恒心。”
韶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完此話,便走入內室去。韶光抬起臉來,眼底浮著很淺的笑,她搬了椅子,坐在書桌前,打量著他書寫的詩詞。
“我們之中,還是爹寫的字最好,蒼勁有力,年輕時候也跟你一樣,最愛看書,有時候還廢寢忘食呢。”她彎唇一笑,神情柔和。
“姐姐也喜歡儒雅的人嗎?像爹那樣的?”韶光擱下了筆,躊躇著望向她,欲言又止。他從韶靈這邊知曉的,隻是娘親柔弱美麗,父親文雅睿智,其他的,一無所知。
“你到底想問什麼?我們姐弟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韶靈為他研墨,俯身看他,臉上沒了笑,嗓音漸輕。
“五月說,阜城有個侯爺,滿腹經綸,才高八鬥,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寫出聞名天下的詩詞,人人都稱讚他為阜城才子……姐姐,你見過他,他寫的字好嗎?做的詩好嗎?”韶光的眼神劃過一抹幽暗和遲疑,輕輕抓住她的手腕,連連追問。
韶靈眉頭緊蹙,冷若冰霜:“聽連翹說了宋乘風,你就囔著要去跟他學武,聽五月說了風蘭息,你又對他感興趣?這位侯爺興許的確一身才華,那又如何?他的書房是阜城最大的,或許有上萬本書,十幾歲能做出令人驚豔的佳作,可是識人不清!看再多的書,又有何用?”
韶光被她突如其來的憤怒燙著,他半響才鬆開了手,垂著眉眼,默默問道。“姐姐這麼好的人,身邊一定會有傾心於你的出眾男子,姐姐一定要嫁給一個好人,要過好日子。難道,非要是他嗎?”
“我將來要嫁的人,不但要對我好,還要對韶光好。成親是終身大事,我會拿來開玩笑嗎?”韶靈久久凝望著他臉上並不分明的擔憂和陰鬱,輕輕抱了抱他,他拉著她的衣袖,遲遲不肯鬆開。
“隻要對姐姐好就行了,我沒事。”韶光將臉貼著她的肩膀,神色黯然。
“那個人……沒你想得這麼壞,這麼可怕。”韶靈安靜地凝視著他的眼,看他的發髻有些亂,重新為他拆了頭發,梳好了頭,不疾不徐地說。“就像你的師父獨眼,你剛來的時候不也很怕他,覺得他麵目醜陋,就必定心腸毒辣?你跟了他學了武藝,相處下來,他真跟看起來那麼不近人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