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韶靈追問了一句:“你沒中毒?”
他半闔著狂狷邪魅的眼,哼了一聲,言辭之間依舊是滿滿當當的自負和狂狷。“年輕時候,的確中了玄冰宮的暗算,不過並不嚴重,也不是最致命的一種。”
韶靈走在回去的路上,腦海裏盡是慕容燁的笑容,他的眼神燙的她想要閃避,他的用心卻又令她窒息。
打開房內的衣櫃,那件幽藍色的華美裙子,依舊優雅地躺在最底層,泛著安然的藍光,過了三年,它依舊美麗如新。她的心裏百轉千回,不再多看,急忙將衣櫃關上。
韶靈站在夜色之中,靜靜等候著一人,馬伯向來休息的晚,二更天才會回到他的屋子。
馬伯提著一盞紅燈籠,正欲走上長廊,眼角餘光瞥到一道靜立的身影,他常年嚴苛的臉上,依舊沒有喜怒。
韶靈主動迎了上去:“馬伯,關於七爺的事,你從不說假話。”
“你還想問什麼?”馬伯問的敷衍,依舊朝前走著。
她肅然道。“七爺中的是玄冰門的破bing毒。”
馬伯不置可否,卻隻是偏過臉來:“無憂丹在你手裏?”
韶靈默然不語,眼神冷冽。
“七爺中的的確是那種毒,隻是沒想過無憂丹在你手裏,這麼說,是要你安心。”馬伯畢竟精於世故,她的神情瞞不過他。
韶靈的臉上,一抹隱晦一閃而逝。
馬伯意味深長地說:“我是打算要伺候七爺一輩子,但年紀越來越大,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你從小就討得七爺歡心,要是跟隨了七爺,我也不必再擔心。”
她含著笑,輕輕歎了口氣,萬般情緒,糾結在心頭,無法釋懷。
馬伯越過她的身子,獨自走向前頭。“七爺回雲門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你們之間又出了什麼事吧。”
韶靈扶著長廊上的圓柱,緩緩地坐下,月色照亮了她的臉,卻照不亮那一雙黯然失色的眼瞳。
那一天,她跟風蘭息去了窯坊,回來的時候七爺正在她屋內喝酒,那一天……是七爺的生辰。
年少時候,她將七爺的生辰記得很牢,每一回都會盡心討好七爺,但這一年,她竟然忘得一幹二淨。
韶靈走在夜色之內,七爺的屋子依舊亮著燭光,她輕輕叩響了門,得到了應允,才走入其中。
慕容燁隻著寬大白袍,不久前才沐浴淨身,墨黑長發披在腦後,敞開著衣襟,露出結實線條分明的胸膛,下身著白色長褲,他懶懶散散地打量她,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都這麼晚了,爺打算要睡了。”
她的眼神複雜而莫名深沉,久久凝視著眼前的男人,他們彼此相識的時候,都還年少,那時的七爺,城府就很深了。
慕容燁話鋒一轉,將眼神轉向韶靈手中端著的物什:“什麼東西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