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蘭息。”
風蘭息。
他愣住了。
這麼多年,除了親人之外,無人對他直呼其名。自從他繼承家族的隱邑侯封號,人人都會尊敬稱一聲侯爺。
他不覺不被尊重。
相反,他心中一動。
仿佛許多年前,也有一個人……這麼喚著他。
她的眼中盡是融融暖意:“我很喜歡。”
他不知是否該將這兩句話連著念,但她的確比自己更直率,敢愛敢恨。
他輕輕抬了一下下巴,笑著看她,從她手中接過這把傘,給她撐著那一片天空。
一把傘,仿佛為他們遮擋了所有的狂風暴雨。
雨越下越大,他們的眼底,卻都是晴天。
她辭別了風蘭息,看他的馬車徐徐駛離,才轉身走入洛府,一手撐著傘,一手緊緊握住藍色錦盒,她腳步輕快。
韶靈走上池上的石橋,眼前紫衣翻動,慕容燁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麵前,她直覺要將錦盒藏在身後,卻根本來不及。
雨絲劃過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他的眼底諸多情緒,晦明晦暗。一把從她手邊奪過錦盒,笑著打開,將那支荷花簪緊握在手,問的波瀾不興。“這支簪子哪裏來的——”
“還給我!”她伸手去搶奪,無奈他將右臂抬高,好整以暇看著她根本觸碰不到的氣惱模樣。
“你要不說,它就碎了。”慕容燁氣定神閑地看著她,神色一瞬變得很淡。
蓮花簪就在慕容燁的手掌之內,他隻要稍稍用力,她就會看到一地的白色碎瓷。
她直直望入那幽深的令人懼怕的眼內,低聲說。“我買的……”
“你再說謊,就不要後悔。”慕容燁的臉上隻剩下冰冷的戾氣,震懾住了她,她突然有些害怕。
他在賭,誰更狠心。
她怔了一瞬,輕聲說。“侯爺送我的。”
話音未落,他已然將簪子丟向橋下,一道柔白劃過她的眼前,她眼看著簪子沉入橋下的荷花池內。
韶靈眼眶一紅,不敢置信,緊緊盯著他。
慕容燁如削薄唇邊的笑,冷到了骨髓,長臂扼住她的手腕,逼問道:“你敢收別的男人的東西?”
韶靈冷冷望著慕容燁,她奮力甩開他的手,兩人拉扯之時,手中的傘已然被風吹翻到地,連著滾了幾圈,停在很遠的地方。
豆大的雨點,數千數萬地打在荷花池內,早已看不到簪子的蹤影。
慕容燁陰著臉要將她扣住,她氣的一把推開他,他終於被她激怒,胸口熾熱,雨水冰涼也無法將心中火焰熄滅。
他追上她,從身後緊緊抱著她,她根本不溫順,拚命掙紮,但男人的力道還是淩駕於女子之上,更別提他擁有武藝。慕容燁空出一手扳過她的臉來,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隻是這一回,他並不淺嚐輒止,放肆地跟她口舌交纏,雨水混入他們口中,他來勢洶洶,急著攻城略地。她完全顧不得呼吸喘氣,幾度被彼此的口水嗆到,雙頰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