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聽這個故事聽得入了迷,雖然知道是一件悲痛的往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所以,吉楠她做了什麼?”
阿寶抹了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吉楠緊緊的抱住了妹妹吉莎,接著以自己的身體為蠱,發動了傳送秘術,將吉莎傳回到了千裏之外的九良寨,而她自己,則被一群修士群起攻之,香消玉殞,她身體裏的蠱也因為沒有了宿主,幾乎全部都死掉了。”
說到這裏,阿寶也留下了眼淚:“後麵的這些,都是吉楠死後子母蠱帶回來的消息,這也是吉楠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點信息了。從此以後,我們寨子的人發誓要與漢人隔絕,而下屬的寨子如果不願意隔絕,將被收回族徽。”
聽完了這個故事,陳凡心裏一陣感傷,漢人總說苗蠱是害人的邪物,可在阿寶嘴裏說出的這個故事,卻一直都是漢人在欺騙,在迫害。
白澤沒有陳凡那麼多情緒,他又問道:“可是既然吉楠已經死掉了,她那些蠱也都沒有了,為什麼還會有血魂蠱這種東西在南山害人呢?”
阿寶搖頭道:“自古蠱術一向傳女不傳男,這些蠱的東西老頭子我也不懂,你還是問問吉莎吧。”
吉莎已經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可是眼睛依舊是紅紅的,她知道了雷小花是寨主的故交,不是那種陰險狡詐的漢人,對幾人也沒有那麼排斥。
她沙啞著嗓子解釋道:“當時我被姐姐送回了寨子,所以之後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姐姐死後,她的蠱都死的差不多了,不過血魂蠱比較特殊,它是寄宿在蠱主的肉身之上,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姐姐的肉體腐化之後血魂蠱自己跑了出來,而沒有了蠱主,它們隻能在附近遊蕩,本能的尋找人類的血液。”
說罷,她從身上的小包裏掏出一小包東西,遞給白澤:“血魂蠱蟲生命力比較頑強,而且數量眾多,普通方法無法根除,你在有月亮的晚上把這包東西帶到南山的上風口,向東、北、南三個方向各撒一點,當晚血魂蠱就會自己鑽進地底,化為塵土,不再出來害人。”
白澤將那包東西揣進衣兜,其實本來以他白靈脂驅百毒的靈力也可以消滅那些血魂蠱,但是白澤對這些未知的東西興趣十足,他也十分願意拿來研究研究。
這次一行人來到D市,本來隻是打算來查一下那血魂蠱的來源,卻誤打誤撞的聽到了一段悲情的苗族往事,自古苗女多情,對中原男子有一種偏執的癡迷,卻往往很少有什麼好下場,這樣的事情,不知這世上還有多少。
目送吉莎攙扶著阿寶慢慢消失在夜色裏,陳凡心裏突然感到有些堵得慌。
“小崽兒,看開些,這樣的事情在人類社會從來不會少,如果每天都在感傷的話你的日子就不用過了。”白澤拍著他的肩膀,破天荒的安慰了他一下,不過接著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
“不過,這個富二代和這幫修士的事情倒是值得好好查一查,由於苗蠱巫術的特殊性,所以被界合令劃分進了普通人的一部分,而這幫修士竟敢對那兩姐妹動手,這背後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