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這還看不出來嗎？”
陳凡嘴角一陣抽搐，自己這什麼白癡問題，哪個鄰家大姐姐能長一個猴樣！還會飛！還能跟人劈裏啪啦的鬥法！
“好吧好吧，”陳凡又接著問道：“那，你知道我能看見你的…本體嗎？”陳凡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詞，便用了本體這個詞，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或者說，你們的本體。”
馬麗珍聽完愣了一下，隨即捂著嘴嬌笑了一下：“嘻嘻嘻，其實那天你在街上驚慌失措的嚇跑的時候我就想到過這個可能，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的呢。”
嬌笑你妹啊臥槽！你這個母猴子怎麼會有臉發出這種銀鈴般的笑聲啊！還“的呢”！請你不要玷汙這個做作的尾音好嗎！請你當一隻安靜的母猴好嗎！
心裏的念頭再怎麼翻滾，陳凡也沒敢表現出來，看著依舊還在咯咯咯嬌笑的馬麗珍，陳凡咳了一聲，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個城市裏這樣生活著？”
這幾天陳凡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妖怪，他們就這樣安然的立足於社會，感覺如此普通，普通得幾乎要讓陳凡忘記了妖怪的設定——
妖怪是由其他生物修煉而成，所以是有法力的，他們跟人之間的力量本就不是均等的。可是陳凡看到的妖怪之前，就是平時他所看見的那些人，他們沒有展現出法力，至少作為記者的陳凡也沒有聽說過C市出現妖怪傷人這樣的事情，所以陳凡認為或許是有什麼東西限製著他們的行為。
馬麗珍聽到陳凡的這個問題，罕見的收起了看著陳凡的那種狼看到肉的表情，歎了口氣，接著將一些古老的故事娓娓道來。
“其實因為妖怪的壽命很長，從古自今，都是人多妖少，一開始我們都在大山深處荒無人煙的地方修煉生活，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開始擴張領地，妖也愈加難以生存。漸漸的，我們開始頻頻發生衝突，妖怪本來或多或少的都是有法力在身的，當時還是冷兵器時代的人類怎麼可能是對手。那一段時間，天下幾乎都是我們妖怪的天下。”
話說到這裏，馬麗珍露出了驕傲的神情，可是接著卻轉變成了落寞。
“不過，後來一切卻都變了，人類漸漸的摸索出了修煉的門道，修煉出法力的人類如井噴一般湧現，他們開始跟妖分庭抗衡。人類不愧被稱為‘萬物之靈’，他們不像妖怪一樣自由散漫，他們的修士有組織有紀律的展開跟我們的戰鬥，慢慢的將我們給壓了下去。”馬麗珍此時已經開始出現憤怒的神情。
“然而，人類越進步就越暴戾，他們中的一部分修士開始捕捉妖怪來進行煉妖實驗，手段殘忍，而另一部分則大肆屠戮妖怪，美名其曰斬妖除魔。那一段時間是我們妖族最黑暗的時期，終於，惹出了遠古大能者出手，擊殺了大量人類修士，這才將他們的氣焰給壓了下來，如若不然，妖族恐怕已經毀滅在了人類手上。”
聽到這裏陳凡也是歎了口氣，原來從古自今不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人類一直是如此，對於異族從不手下留情，許多物種毀滅在人類手上，還有許多物種已經瀕臨滅絕，人類卻還在固執的對他們進行著不知道該稱之為“保護”還是“圈養”的行為。
陳凡心裏感慨萬千，這裏馬麗珍的話還在繼續：“後來，妖族大能者跟人類修士的領導者達成了一個協定，其一，人類修士不得再屠戮妖族，也不能再進行煉妖的活動，妖族也不允許對人類進行殺戮，其二，開放人類社會允許妖族進入生存，前提是妖族需要變身成人類的樣貌，且不能在普通人麵前刻意顯露真身，也不得傷害人類，違者將遭到雙方共同的譴罰。”
“協定是雙方地位最高的人物定下，又立下了規格最高的天道誓言，終於是將雙方的戰爭平息了下來，從此人類跟妖族再沒起過衝突。雖然不再有戰爭，可是因為長年的仇恨，雙方私底下還是摩擦不斷，不時的爆發衝突，這種私鬥又是無法避免的了。為了防止他們私鬥無奈雙方的大人物隻能合力創造了一套陣法結界，戰鬥的法力不外泄，隔絕結界內跟外界的一切。這套陣法在每個妖族跟人類修士之中都會被強製要求學習，這也就是後來這個協議的第三條。”
“後來，這個協定被稱之為…”
“被人稱之為‘界合令’，意在人妖兩界天下太平相安無事。”馬麗珍這裏話還沒說完，一道清冷聲音在她的洞府門口響起，陳凡還回味在馬麗珍所講述的兩界往事中，一聽到這如此有辨識度的聲音，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那隻灰色的貓的聲音嗎？
再轉頭一看，那個跟馬麗珍戰鬥的小女孩正站在馬麗珍的洞府門口，肩膀上站著的不就是那隻毛發亂七八糟的灰貓。陳凡找了它這麼久，此時它卻出現在了這裏，正想開口說話呢，卻看見馬麗珍站直了身子，全身淡黃色氣息縈繞，如臨大敵的盯著那隻貓，看起來它似乎比那個暴力女要有威脅得多。
“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