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開口,突然想起了孫叔的話,趕忙閉上了嘴,轉頭就走,那人卻不依不饒,直接追了過來,伸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他的手勁很大,捏上來賊疼,我急忙甩開,扭頭便跑。剛邁開步,便聽“噗通!”一聲,回頭一瞅,身後的男人正好一腳踢在了包裹上,被絆倒了,包裹也被他踢散了架,裏頭用紅綢子包的東西“骨碌碌”地滾到了我的腳下。
“是什麼掉出來?“龍童又一次忍不好奇,提前問了出來,雖然我猜測大家現在肯定都在好奇,但是為了不耽誤大家時間聽,我們都悄悄的等著聽後麵的劇情。小孫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臉上配合著他的故事,顯出一副恐懼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隻瞅了一眼,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滾過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嬰兒,這嬰兒很怪,全身發黑,隻有肚皮的位置是白的,而那發白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張臉,而且是一張成人的臉,很清晰,甚至能夠辨別年齡,應該是一張老頭的臉。我渾身發緊,那男人也怪叫了一聲,緊接著,屋子裏便聽到了一陣吵鬧聲,我不敢停留,沒命地朝著院子外麵跑了出去,上了車,手抖的厲害,半晌都發不著車,終於聽到熟悉的發動機聲響,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
現在也顧不得限速之類的東西,我隻想趕緊地離開這裏,越遠越好。車在馬路上奔行,心好像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我現在終於知道張叔為什麼說這個包裹特殊了,媽的,裝死人的,自然特殊,就算是個嬰兒,那也是死人。
我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腦袋,不斷地回想之前的事,殊不知自己已經嚇的尿了一褲子。這樣一走神,隻聽“轟!”的一聲,車追尾了,右麵的車燈撞在了前麵那輛車的左麵,保險杠都飛了出來。前麵那輛車停了下來,一個女人下了車,看樣子好像是我之前來時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人,她轉過頭,朝我走來,滿臉是血。
我早已經被嚇得沒了章法,看到她這幅模樣,下意識地一踩油門,直接衝了過去。那女人的身體被撞飛了起來,腦袋磕在擋風玻璃上,發出一聲悶響之後,整個人又飛了出去,隻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灘血跡。我嗷嗷大叫的加滿了油門跑了。
我偷偷的從後視鏡瞅了一眼,隻見她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完全不敢停下來,一咬牙,又給了一腳油,極速往前衝去。隻剩下一個車燈的車,帶著一灘血,回到了停車場。
我坐在車裏,不敢下車,依舊有些發懵,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了。
那個女人估計被撞死了,我胡思亂想著,熄了火,趴在方向盤上,突然有些想哭,長這麼大,我連和人打架都很少,現在卻撞死了人,回想之前那一幕,那個女人是下車之後,又被我撞上的,事故判斷的時候,會不會判我個故意殺人罪?我才二十多歲,就成了殺人犯?以後怎麼過?我都不敢往下想了,連那嬰兒屍體的事,現在都忘記了,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倒在地上的樣子。我越想越懊惱。
這小孫說到這裏,還動容的哭了出來,那種情景代入的感覺,讓宛瑜、龍童、丁安安三個人聽的如癡如醉。小孫又繼續繪聲繪色的說起來:
我使勁地扯著自己的頭發,不明白昨天我還為能找一份好工作高興,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禍事降臨。我拿出煙盒,連著抽了半包煙,當煙盒裏已經沒了煙,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想過去自首,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打消了,我害怕自己就算是自首,還是被判了死刑,肇事逃逸就算不是死刑,也是一個無期,我這輩子也毀了。可是,不去自首,讓警察找上來,更麻煩。我戰戰兢兢地思索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女人沒死,這樣的話,或許我還有一線生機。
我正在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被嚇得從車座位上彈了起來,強製鎮定之後,接通了孫叔的電話,孫叔隻是關切的問了一下貨物有沒有平安送到,我撒了一個謊,說一路沒事之後就匆匆掛掉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朝著停車場對麵那還在亮著燈的屋子瞅了一眼,孫叔應該還在裏麵吧。看了看擋風玻璃上的血跡,我急忙抓起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塊布子,下車把血跡擦了幹淨。我的良心和求生欲不斷在糾結,算了不管了,橫豎是個死,能躲一天躲一天吧。
就在我剛剛拿定主意,打算盡力地將車上的痕跡清除之時,突然,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我的頭皮,陡然便是一緊。感覺到肩頭一沉,我差點再一次尿出來,急忙回過頭,隻見孫叔正一臉疑惑地望著我:“撞車了?“
我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感覺嗓子好似被人卡住了一般,身子不由得發緊。還是假裝鎮定地點了點頭。
“讓你帶回來的東西呢?”聽到他問起,我趕忙打開車門在車裏找,但找了半晌也沒有找到,心裏越是想找到給他便越是忙中出錯的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