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漫長等待,大地終於迎來了新一天和煦的陽光,江南的春天,比之大多數地方都要來的更早一些,此時雖然隻是三月,但漫山遍野已經冒出了嫩綠的青草。
從床底爬出來的莊必凡抻了抻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呼吸著清晨清新的空氣,頓感渾身舒爽。
雖然在窄小的床下窩了一宿,可他準備充分,在身下鋪了厚厚的被褥,因此並不覺得如何憋屈。
整理了一下隨身物品,莊必凡拿出一塊昨天中午偷偷藏下的幹硬饅頭,開始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從容不迫的咽下一個饅頭以後,莊必凡把剩下的另一個用布包好,重新纏在了腰間,隨後,從容不迫的來到窗前,緊靠著牆壁,偷眼向村委小院中望去。
他一點都不著急,昨天夜裏,他就分析了很多種可能,因此,無論此時從窗戶中看到什麼,都不會讓莊必凡感到驚訝。
齊同雲或者牛俞斌,甭管是誰取得了勝利,莊必凡都想好了應對之法。
就算兩方人馬依舊處於對峙狀態,也不會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好在,小院中的景象沒有讓莊必凡失望,從眾人忙忙碌碌的身影就能看出,問題已經在昨天晚上就解決了。
隻不過,在院中活動的身影中,莊必凡沒有看見齊同雲和牛俞斌,兩個人都沒有露麵。
觀察了幾分鍾之後,莊必凡都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究竟是哪一方贏得了最終的勝利,掌控了這支隊伍的話語權。
院子中雖然有不少人忙碌的身影,可他都不認識,根本判斷不出是哪一方的人馬。
無奈搖了搖頭,莊必凡便離開了窗口。
既然不能確定,他就不能貿然現身,反正也不急於一時,莊必凡便趁著天亮之際,在所處的民居裏搜索起來。
他昨晚來的匆忙,而且黑燈瞎火的,莊必凡根本沒有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這座讓他藏身的民居。
每到一處,必先尋找其中可用之物,這已經成為了莊必凡在末世中生活的一個重要習慣,也可以說是一種職業病。
因此,昨晚沒來得及搜索,讓莊必凡一直覺得仿佛缺少了什麼似的。
隻不過,在他之前,已經有兩撥人馬仔仔細細的搜索過了整個村子,就算莊必凡再怎麼精明,也不可能在這座再普通不過的民居中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他之所以這麼做,也隻不過是為了打發無聊的等待時光。
民居中可以用來當做的武器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剩下,別說菜刀活著柴刀那樣的鋒利物件,就連農村隨處可見的農具都不曾見到。
莊必凡從房子的一樓轉悠到三樓,搜索了每一個角落,也隻是找到了一盤差不多有二十米長的繩子。
這東西如果是在城市中,便能源源不斷的帶來食物和其他用品,可現在這座小村子裏,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喪屍的蹤跡,所以對於莊必凡來說,並沒有多大意義。
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他還是將這繩子結成了幾段,分別纏在了手腕,手肘等容易發生肢體碰撞的部位,這樣就算遇到一些突發狀況,比如被喪屍偷襲,便能在反應不及的時候,第一時間為身體提供防護,避免被喪屍咬破皮膚。
做完了這些,莊必凡再一次小心翼翼的來到窗前,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想要看到的畫麵。
齊同雲正在院子裏帶領著手下操練,老頭年輕的時候就有武術功底,所以為了增加自己隊伍的戰鬥力,他每天都會帶著人在院子裏鍛煉身體,強筋健骨。
見到了齊同雲,那昨晚的結果不言自明,莊必凡終於可以放心了。
沒有了負擔,他居然饒有興致的站在窗邊,觀察起齊同雲等人訓練,隻是看了一陣,莊必凡便失去了興趣。
齊同雲教授手下的招數,可以說算不上花架子,如果是活人之間單打獨鬥的話,還能有些作用。
可是麵對喪屍,就沒有多大用處了,不但沒有多大用處,而且很可能會因為自恃武力,而喪命。
喪屍沒有痛覺,無論你打在它身體的那個部位,除了大腦,都不會給其行動造成多大的影響,而且,活人隻要稍稍被喪屍抓咬出傷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也是為什麼,普通人在遇到喪屍時難以逃生的原因。
喪屍的可怕之處不是尖牙利爪,也不是它們毫無痛覺,而是它們所攜帶的病毒,絕對屬於見血封喉那個級別的。
隻要被感染,就再無生還的可能。
莊必凡無心再去觀察小院中的情況,轉身下樓,再次出現在了小院的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