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必凡睜著兩隻不滿血絲的眼睛,靠在一盞被擊碎的探照燈後麵,他一晚上都保持著這種狀態,生怕一不留神,黑衣人就會發動突然襲擊。
雖說上一次,他幹掉了四個,活捉了兩個,但他卻不知道,代懷博的手裏,究竟有多少黑衣人。
第一次試探,代懷博隻派出了四個黑衣人和一個狙擊手,但是第二次,他部隊的規模就擴充了一倍不止。
所以,隻要沒有摸清對方部隊的具體規模,莊必凡就不肯能安心。
腳步虛浮的走下了哨卡,莊必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剛剛到淩晨五點,距離換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可是,這一晚上對於他來說,漫長的就像過了一年一樣。
他連眼睛都沒有合上過,就那麼直勾勾的,一直緊盯著牆外的公路,生怕一不留神,就從那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一個黑衣人來。
“老大,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別累垮了!”
柱子跟莊必凡是一班崗,他這一晚上這沒消停了,但還是要比事事操心的莊必凡要好不少,所以看見莊必凡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實在於心不忍,想讓對方先回去休息。
“拉倒吧!就剩一個小時了,告訴兄弟們,都堅持一下,我要是走了,那其他弟兄怎麼辦!咱們這裏,不能搞特殊化!”
所有人都會處於一個相對公平公正的環境,這是莊必凡在建立交易中心之初就定下的規矩,就算再累,他也不能打破自己親自立下的規矩。
否則,內憂外患之下,交易中心可真的距離覆滅不遠了。
又在哨卡上堅持了一個小時,直到楊樂和左飛前來替換,莊必凡這才帶著一起守夜的兄弟回到了住處。
雖然困得連走路都要睡著了,但迷迷糊糊之間,莊必凡還在思索著,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麵。
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任憑黑衣人這樣騷擾下去,說不定,交易中心都等不到殲滅對方,就會被龐大的開支拖垮。
現在,他們是隻有出項沒有進項,坐吃山空,錢主任預計過了,交易中心內儲存的物資,最多還能供所有人堅持半個月的。
所以,莊必凡必須想一個辦法,解決眼前的危局。
大腦中一片混沌,本來在換崗以後,大家應該先到食堂去吃一頓早飯再回屋睡覺,可經曆了昨晚,誰都沒有那個經曆了,紛紛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而莊必凡,也堅持不住了。
就算他心裏在著急,可身體已經出賣了他,無奈之下,他隻好倒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說來也怪,晚上,黑衣人每隔幾分鍾就會來上一槍,可到了白天,他們卻一點動作都沒有,負責站崗的左飛和楊樂基本上一上午的時間都在哨塔的涼棚裏喝著茶水聊著天,生活不知道比莊必凡要愜意多少倍。
而莊必凡,就算在睡夢中,都在演繹著如何應對黑衣人造成的困境。
沉睡中的時間總是比清醒時過得快,當莊必凡再一次睜開雙眼,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這一覺,他雖然睡得時間不短,但卻並不解乏,渾身酸疼不說,而且大腦也不是很清楚。
穿好了衣服,莊必凡並沒有把那些厚重的護甲和裝備帶在身上,白天大家都很精神,而黑衣人也從來都沒在這個時候進攻過,所以,他的警惕性也稍稍下降。
從房間內走出,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莊必凡不但沒有覺得心情舒暢,反而更加鬱悶了,黑衣人的事情得不到解決,他寢食難安。
但是,就算他緊接著就找到錢主任等人商議對策,卻依舊沒有得出什麼解決辦法。
就這樣,一連三天,黑衣人從沒有間斷過對交易中心的騷擾,而這裏的人,也變得焦躁不安,處於一種緊張恐懼的狀態之中。
就算莊必凡每天都會進行安撫,也無濟於事。
身為一個領袖,他自己的心態已經快要炸了,那麼任憑他再怎麼安撫,手下人也不會有什麼良好的反應。
莊必凡的情緒,直接影響著交易中心內的每一個人。
好在此時人手充足,加上王永江帶來的五百人援軍,交易中心內的可戰之人,足足達到了七百五十多人,就算士氣再低落,也沒有出現太嚴重的恐慌。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過去,已經三晚沒有休息過的莊必凡從哨卡向主樓走去,一路之上,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裂開了。
困倦和疲憊同時侵擾著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有經曆再考慮其他的事情了。